她幫忙,”西碧爾同意。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西碧爾用十分微弱的聲音說:“比較高興一點!”
“好,西碧爾,其他人都在這兒,你得挑選下一個你想見的人。”
“那就是維基,”西碧爾毫不猶豫。“我沒有見到她以前,她就教會我一些東西了。”
“她也幫我們不少忙,”醫生說。“她把其他化身所不知道和說不出的事情告訴了我們。”
西碧爾問道:“她是我的朋友嗎?”
醫生的答覆帶著確信無疑的調子:“你極好的朋友。現在我叫維基來啦。維基。”
“嗨,”維基說。
現在想把催眠狀態下的自身介紹給無意識的化身可簡單了。“維基,”醫生說,“這是西碧爾。”
沉默。“她願意與我交朋友嗎?”西碧爾問道。
醫生把這問題轉問維基。維基莊重地答道:“我非常願意。”
“你們兩位姑娘並肩前進吧,結成好友吧。”
剎那間,熱淚迸流。這是西碧爾的眼淚。這位精疲力盡的姑娘如今為自身之中有了好友而淚如泉湧。醫生斷言道:“維基是你的一部分。”然後又提問:“西碧爾,你過去為什麼把維基撂下?”
“我沒有啊。有些事,我做不了,維基就替我來做。我過去沒有把她撂下。”
醫生更著重地斷言道:“維基是你的一部分,非常可愛的一部分。”
“我現在有兩個朋友了,”西碧爾說。她們非常情願地向我走來。”她宣告,“她們就是我。”
又是一陣沉默。西碧爾說:“我想回家了。”
“可以,”醫生同意。“我還要跟你今天沒有見面的化身解釋一下,今天就算了。”
“好,”西碧爾說,“我想再稍稍晚一些時候再見他們。”西碧爾顯然知道每見一個化身就等於正視一次這個化身過去所對付的內心衝突和精神創傷。她今天只見兩個化身是相當明智的。
“轉身去休息一會兒,西碧爾。我跟他們交代一下,然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佩吉·安,”醫生喚道。
“哎。”
“大家都明白西碧爾為什麼今天沒有見你嗎?”
佩吉·安毫不遲疑地回答:“我們當然明白。這沒有關係。我們也沒有權利向西碧爾提出什麼要求。我們做過一些傷害她的事。佩吉·盧和我把她帶到費城、伊麗莎白鎮和其他一些地方。我們幹過這類事。”
“其他人明白嗎?”威爾伯醫生問道。
“那兩個男孩在笑,”佩吉·安答道。“他們覺得好笑。”
“有什麼好笑的事?”
“就是這種年齡增長和跟西碧爾見面的事唄。而我覺得好笑的是:這兩個男孩現在是大男人了。三十七歲夠得上大男人啦。”
“但他們是不會變成大男人的,”醫生說。“我倒希望他們成為女人。”
佩吉·盧迷惑不解,只說了聲:“噢。”
醫生又回到原來的題目上來:“我們要略為等一等,讓西碧爾有充分的準備同你們大家一一見面。這樣行嗎?”
“行,”佩吉·安答道。
“你們真好,真體貼,”醫生說。“西碧爾在進一步瞭解你們以後更會體會你們是多麼好的。”
“噢,大夫,”佩吉·安說,“我希望西碧爾不要到處說什麼‘我們’、‘我們’,她應該說‘我’。”
“好了,”威爾伯醫生改變話題,“我要碰一下你的右胳膊肘,然後對西碧爾講話。”
“唔?”西碧爾的嗓音。
“我要把你叫醒了,”醫生說。“你在醒後便會知道你、維基和魯西已在一起,而且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現在你要醒了。一——伸懶腰,你就要醒了。二——伸懶腰,再伸,再伸。現在你可以醒了。三。”
在心理分析中,每前進一步,總要後退一步。西碧爾跟維基和魯西建立起關係以後,卻不願見其他化身。1960年6月,也就是在上面這件事發生後一個月,情況仍是如此。佩吉·盧還使威爾伯醫生明白:許多陳舊的內心衝突又回來騷擾西碧爾,使她再次想自殺。
已成為成年婦女的佩吉·盧來到預約門診,一開頭就說:“我怕我會幹出蠢事來,我很擔心。”
“怎麼啦?”
“我長時期做小女孩,而現在是一個女人了。我那老一套的處世方法不再適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