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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害怕音樂,害怕愛情。什麼都使她痛苦。什麼都使她害怕。什麼都使她悲傷、孤獨。”

威爾伯醫生在昨天晚上就考慮過西碧爾害怕接近人、害怕音樂、害怕什麼手,今天聽到維基把這些症狀重複了一遍,只增添了愛情。醫生想把西碧爾和維基當作聯合精神分析物件,由此來捕捉病因。

“維基,”醫生旁觸側擊地問道,”你是否也分擔這些恐懼,哪怕是其中某一個恐懼?”

“當然不啦,”維基答道。

“既然你不怕,西碧爾又為什麼害怕呢?”醫生緊緊咬住不放。

“因為西碧爾和我有著根本的區別。我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因為我不怕。”

“為什麼你不怕呢?”

“我沒有理由害怕,所以我不伯。”這是維基最大的表態。“可憐的西碧爾,”她嘆著氣,把話題一轉,“什麼樣的折磨呵。她全然說不出話來了。如今她總是頭痛和嗓子痛。她哭不出來。她也不想哭。過去當她哭的時候,人人都跟她作對,都跟她過下去。”

“你說的人人,到底是誰?”醫生覺得有希望。

“噢,我還是不說為好,”維基微笑著,但嘴巴很緊。“反正我不是家庭成員之一。我只是與他們同住。”

維多利亞·安託萬內特·沙魯剛把心扉微啟,就把門關死了。但還是提供了一些蛛絲馬跡。醫生本已懷疑西碧爾在童年時缺少照顧,現在聽到維基對西碧爾在多塞特家中不能哭泣的現象而進行譴責時,更加深了懷疑。

事情發生得竟然如此迅速。正當威爾伯醫生的上述想法在腦子裡一掠而過時,突然間,維基所特有的沉著和自信竟不知不覺地、無聲無息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原先十分安詳的瞳仁,由於恐懼而突然散大了。不是多塞特家庭成員的維基,己把肉體還給了多塞特一家的西碧爾。

吃驚地發現自己緊貼著醫生坐在長沙發上西碧爾趕緊把身子挪開。“發生了什麼事?”她問道。“我不記得今天到這裡來呀。難道又是一次神遊?”

威爾伯醫生點頭表示肯定。她認為說出真情的時候到了,如果把神遊的真相講清楚,讓西碧爾知道那幾個化身,精神分析就能進行得快一些。醫生就可以把化身所說的話講給她聽,讓她易於恢復那失去的記憶。

“是的,”醫生告訴西碧爾,“你又有一次神遊,但要比一般的神遊更為複雜。”

“我害怕。”

“當然羅,親愛的,”醫生安慰道。“我認為你是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丟失了時間的。是不是這樣?”西碧爾不作聲。醫生寸步不讓:“你知道你在這房間裡就曾丟失了時間,對不對?”

西碧爾沉默了很久才低聲答道:“我是打算告訴你的,可是我一直不敢說。”

“在你丟失的時間裡,你認為自己做了些什麼?”醫生問道。

“做了些什麼?”西碧爾機械地重複道。”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你照常說話做事,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醫生不屈不撓。“就象睡中夢遊。”

“我做了些什麼事?”

“沒有人告訴過你麼?”

“喔,有的,”西碧爾垂下眼簾。“我這一輩子都曾有人告訴我某件事情是我乾的,而我明明知道我不曾幹過那事。我只好隨它去,我還能怎麼辦?”

“告訴你的人是誰?”

“差不多每個人都說過。”

“是誰?”

“唔,我母親總說我是一個壞姑娘。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幹過什麼壞事。她會猛搖我的身子。我就會問我幹了些什麼。她就會叫喊:‘你明明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小姐!’但我確實不知道。到現在都不知道。”

“別那樣擔心,”醫生柔聲說道:“別人也曾有過。我們能對付它。它是可以治好的。”威爾伯醫生看得出來:剛才那番宣告已給西碧爾留下極深的印象,她好象自在得多了。

“你的情況要比神遊複雜。如果是單純的神遊,那只是失去知覺而已,但你那種神遊卻並非空白。”

“我總是把它稱作我的一段空白時間,”西碧爾說道。

“在你失去知覺時,”醫生說下去,“另外一個人接替了你。”

“另外一個人?”西碧爾機械地重複著。

“是的。”醫生開始解釋,但西碧爾打斷了她。

“這麼說,我就象吉基爾醫生和海德先生③?”

威爾伯醫生啪的一聲一拳打在左掌心上。“那不是真人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