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很漂亮的人是不是,”草草點頭,他也點頭,“他不僅漂亮,而且智力超群,啟小早十三歲就被錄取到中科大少年班,他最拿手的是數學。”
“神童?”
“可以這麼說。要不是那件事被捅了出來,他會順利在中科大讀完書吧,讀研讀博,說不準,還是個有用的人才,”
“什麼事被捅了出來了?他沒在中科大讀書?”
他搖頭,淡笑,像跟一個孩子講著一個久遠的故事,
“中科大錄取了他,又把他退了回來,因為查到他在少管所有案底,”
草草睜大了雙眼,少管所?案底?
“他才十三歲!”
他點頭,“十二歲犯下的事,你外公外婆想盡辦法也沒有壓下來,命根子的事,沒人饒得了他,”
“命根子——”草草輕喃,
“他把你媽媽一個學習小組的三個男同學下安眠藥迷昏在家裡,然後,把他們三個人的gao wan都剪了下來,”
草草眼睛都瞪出來了!!“為——為什麼?”
“他說,他們三個很蠢,他會做的題他們都做不出來,不配跟你媽媽一塊學習,”
草草咬唇,咬唇!面上不可置信,其實,心裡——咋這興奮?!!
“後來呢,”草草輕輕問,其實,心裡——震顫!!
“後來——”
章衍含像陷入沉思,又像自言自語,
“你外婆很溺愛啟小早,他是她將近四十歲才得來的一個兒子,又那樣聰明那樣漂亮——你外公還算理智,想想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那樣清醒又那樣殘忍的差點要了三個無辜的生命,就因為三個人沒有做出他出的題——你外公是覺得這孩子很危險的,當時,國內心理疾病治療又不發達,你外公就不顧你外婆的強烈反對,把啟小早送出了國,在一個很有名的心理治療機構接受強制受限治療。開始,安安靜靜,挺好,大概就半年後,他開始不吃東西,怎麼勸怎麼管都沒用,非要你媽媽去陪他,你外公外婆也同意了,畢竟,啟小早和你媽媽最親近,從小開始,他胡攪蠻纏誰的話都不聽,就聽你媽媽的話,他十歲以前,都是和你媽媽睡在一張床上——這次——”
他停了下,草草依然仰著頭望著他,眼睛裡淨淨得,好像一無所有,其實——這孩子心裡狂跳不止!!這次——可別像她心裡想的,
她這個雜種就是那個時候有的?
158
他,十四歲和自己的親姐姐亂lun生下了我,啟草草。而且,聽來,。他絕對是個不擇不扣的害人犢子,我卻絲毫不嫌棄他,更甚,我要找到他,我要保護他一生一世。
——啟草草
惡之為花,其色豔而冷,其香濃而遠,其態俏而詭,其格高而幽。它綻放在地獄的邊緣——它,就是啟小早。
一體血統,一根血脈吶——啟草草感嘆,聽著聽著,竟然對這朵惡之花產生近乎神聖的保護欲,不可謂不夠神奇!聽著,聽著,草草彷彿看見自己手持尚方寶劍,三尺璨星辰,萬里靜妖孽!她永遠護住了這顆邪之毒瘤,惡之豔瘡!
咋讓嘎巴子突然如此群情激昂?聽聽,聽聽——啟草草從未如此專注的傾聽過一個人的過去,它的每一個細節,草草用心在聽,在記,在悟——
“啟明豔這次就真的過去陪他了?而且,他們又睡在一張床上了,”
後面一句就變成了肯定句,且,坦蕩無砥,無揶揄,無齷齪,無猥褻,
章衍含也點了點頭,草草的直白是她的本性,
“他們有了你,”
草草點頭,輕喃,“十四歲——”
章衍含扶上她的發,眼神憂傷又美麗,“也許,那段,是你媽媽一生最快樂的日子。她帶著小早走了許多地方,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少女彷彿浪跡天涯,帶著一件自己最心愛的行李——外人都以為有心理疾病的弟弟——那時候,小早真的就像她的一件行李,形影不離,她帶著他獨自走遍歐洲大陸,去看過撒哈拉最美麗的夕陽、在以色列躺在夜晚的死海上看月亮、在土耳其一個地下山洞看宗教搖擺舞——明豔后來從來不說起那次旅行,可是,去過的相同的地方,或者,聽友人談及相同的地方,她的眼裡——那是明豔最真實的時候,很溫暖很溫暖——”
他彷彿已經自言自語,草草靜靜聽著,這,對他來說,是個悽傷又殘忍的故事,
“你知道,啟小早也確實是個天才,他們那次的出行後來竟然沒有用到你外公外婆的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