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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押到一處別室,讓喬泰細問。鮑寬迎面攔定,不讓放行,舉手便欲打倪天濟。

狄公喝道:“鮑相公自重!本官面前竟這般放肆!”

鮑寬乃醒悟,不覺赧言。低倒了頭,揪胸頓足。

狄公道:“鮑相公不必如此狼狽。本官實與你說了吧,令閫是被人錯殺的。”

“錯殺的?”鮑寬抬起頭來,惘然望著狄公。

“是的,歹人殺錯了人。歹人跟蹤追殺的原是那賣蟋蟀的盲姑娘。那盲姑娘先到一步,也先走一步。令閫與那盲姑娘十分相像,又背臉對窗,結果被歹人絲巾勒死。”

鮑寬聽罷,不覺呆了半晌。忽又道:“拙荊幾番與那盲姑娘買蟋蟀,想必認識。兇手正用她作引線,摸來這裡殺人。”

“鮑相公先回府吧。倪先生的話與這裡沈嬤嬤、文竹的話也都聽見了。——令閫素嫻內則,無一絲不貞。與倪先生約會,固大不妥,但絕無苟且之舉,並沒玷汙你鮑府的名聲。”

兩個衙丁扶定鮑寬退下,坐轎回府第不題。

狄公轉到喬泰審倪天濟的右廂,見陶甘也在這裡。彼此只是促膝談心,知道這事倪天濟無辜。

喬泰見狄公進來,稟道:“兇手原來從屋頂下來。小軒的窗戶外有一株大樹,正可隱伏。我與倪先生適才去看了,果然新折斷幾根枝椏。”

倪天濟雙眸失神,淚痕滿面。

狄公勸道:“儘管你與杏枝戀情在先,但紅繩失系,不得已她已成了鮑夫人,也是運命。快將這段不幸事忘卻吧。與有夫之婦過往甚密,沒有一個好結局的。”

倪天濟嘿然。

狄公命喬、陶兩人陪同倪天濟一起去街上吃頓酒飯,夜膳罷再來找他。——他則與姚泰開回去都督衙門,有話要細問。

第十七章

狄公與姚泰開坐一頂官轎回衙。——路上狄公緊蹙雙眉,默然無一語。姚泰開則如坐針氈,心中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回到都督府衙門,狄公下轎自顧急趨西廳書房。姚泰開心懷鬼胎,後面趨步跟定。

狄公命姚泰開隔書案坐在對面。自己慢慢呷了一口茶,乃開口問:“姚先生是如何認識那個賣蟋蟀盲姑娘的?”

姚泰開驀地一驚,乾咳幾聲乃道:“狄老爺,這事平淡無奇。我往昔愛玩鬥蛐蛐,她幾回賣與我蛐蛐,都是名種,價格也低廉,故而認識。”

“這盲姑娘住何處?”

“聽說住在獅子坊裡。不過,我從未去過她那裡都是她來找我的。”

“她叫什麼名字?”

“她自稱蘭莉,也不知姓什麼?”

狄公厲色道:“這盲姑娘確實捲入殺害鮑夫人杏枝的陰謀,來歷蹊蹺,行跡詭秘。我立即傳命追捕她到案。——待捉到她時再—一核合你剛才的話。此刻你將那裡開顏居的幾名女子,丫環的名姓,年甲—一開具來,以備官衙查稽。”說著扔過一疊素箋與一管筆。

姚泰開開啟硯盒,便一筆筆細寫起來。狄公轉出書房命巡丁軍校道:“少間這位姚先生出去衙門時,你們務必後面緊緊跟著,不可讓他走脫了。他朝法性寺那別館去,即來這裡稟告。倘若他去其他什麼地方與一盲姑娘私會,立即拘拿了押來衙門。總之,一步不松跟定他,又不能讓他察覺。見有異常舉動,立即回來報我。”

他走進書房時,姚泰開剛寫完。狄公草草看了一遍,略表滿意。道:“姚先生此刻可以回去了。有事我會派人傳話你的。”

狄公進罷夜膳,陶甘、喬泰也回到了衙門,三人踱回書房,狄公便先說自己對這一連串事件的見解。

“那盲姑娘蘭莉分明是個關節人物。她像是在單槍匹馬追尋什麼蹤跡。柳大人死時她必定在場,但不知謀害柳大人的具體細節,只疑心是花塔寺一帶作的案。——罪犯們也發覺了這一點,故暗中追蹤她,欲置她於死地,錯殺了鮑夫人便是明證。兇手或許是受僱的水上人,因為殺人手段正是水上人特有的絲巾。——目下盲姑娘處境危險,我們得迅速探知她的下落,予以救助。她的舉止分明是協助我們。”

喬泰問:“這殺人陰謀會不會與曼瑟遣人害我有關?香客與水上人或恐有密約。”

“這一點我也甚不解。曼瑟如何曉得你要去倪府呢?那是我臨時想起的。再說即便那兩個番人暗中盯梢你到倪府,又如何來得及回去向曼瑟討示,再潛入那圓穹大廳內伏擊。”

喬泰咬牙道:“我非要親自將曼瑟那賊捉拿。頭上這個雞子般大的疙瘩,便是記恨,誓不兩存。——晚上我擬與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