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小的心臟被握在了手中,上面連帶著筋脈,兀自滴著黑血。
裸露的肋骨根根可見,胸口碩大的窟窿血肉模糊,混亂的胸腔,錯亂的筋脈,滴滴下落的黑色淤血,無一不是令人心驚的恐怖!
杜白衣呼呼地喘著氣,背心的白衣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垂在額前的劉海也往下滴著汗水,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從懷裡掏出那個精緻的白玉酒囊,猛的灌了幾口,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沾溼了衣領也恍若未覺!
平息了一會兒,杜白衣說道:“速度去錢大寶屍體發現的地方!快!”
當先上了吉普車,坐在了後排,蕭戰隨後坐在他的身邊,史浩一看,連忙坐在了駕駛位,發動汽車,對著外面的幾個警察吼道:“封鎖現場,任何人不得入內!鑑定科擴大範圍,一草一木都不能放過,仔細檢查!”
風馳電掣一般的越野車迅速的離開了這裡,向西郊行駛而去!
“怎麼樣?”蕭戰看著閉目凝氣的杜白衣,小聲的問道。杜白衣的反常讓蕭戰感覺到肯定有了驚人的發現,並且很令人震撼!不然,一向冷靜的杜白衣不會如此焦急的要趕往2號現場!
“邪降!”杜白衣回答道。
“邪降?”蕭戰也很是吃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邪降禁術!”杜白衣重複了一遍,“有人用降術控制林大東,施展酷刑而死!我想錢大寶肯定也是!”
“如此惡毒的降術!”蕭戰的濃眉也蹙在了一起,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焦慮。
“不過,施術者應該只得其形,不得其法!倒是不難對付!但是。”杜白衣頓了頓,“但是為什麼我在對屍體釋放靈力探尋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降術的蹤跡,只有那股黑色的邪氣?”
蕭戰沉吟著,思索了半刻,說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股黑色邪氣才是真正控制被害人的東西!另一種就是下降的人已經死了,所以你的靈力不能探查到降術的蹤跡!”
杜白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史浩說道:“到了!錢大寶屍體發現的地方就在前面荒草地裡的廢棄水井裡!”
三人下了車,走到了那個被做了標記的旱井跟前,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這地方很空曠,除了旁邊不遠地方一座廢棄的灰色樓房,周圍十幾米的地方都是荒草!這個旱井也不深,就三米多深,底部全是土塊石頭,還有一些掉落進去的枯草!乾燥的連一點積水都沒有!
錢大寶當時是斜臥在井底,頭靠在井壁上死的,杜白衣手做涼棚狀看了看太陽,秋天午間的太陽正直射在這塊荒地上!
杜白衣看了看井底,說道:“我要下去!只有接近死者死屍接觸的地面,我才能感應到更多!”
蕭戰看了看井底,說道:“我和你一塊兒下去!”轉頭看了看史浩,伸手指了指那座廢棄的樓房,“老史,你去那樓上轉轉,尤其是可以看到這一面的窗戶陽臺,樓頂看看,有什麼異常!”
史浩不知道蕭戰的意思,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了聲“小心點”,便向那廢棄的樓房走去!
杜白衣和蕭戰先後跳下枯井,三米高的枯井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高度!
下得井底,仔細的觀察,還能看得到隱約沾得斑斑血跡的石塊兒,杜白衣摸了摸乾燥的井壁,皺著眉頭厭惡的擦去手指上的灰塵,看了看蕭戰。
“這麼幹燥的環境,怎麼能生出那麼多的生活在陰暗環境下的斑蝥,蜈蚣,毒蛇呢!很明顯,錢大寶的死也是人為的!”蕭戰說道,拍了拍蹭在肩上的灰塵,陽光從井**進,在他的身上熠熠閃光!
杜白衣閉上眼,手觸控到沾著血跡的石塊兒上,眉心的藍色眼睛又緩緩的出現了,逐漸的光芒大盛,純淨的湖藍光頓時驅散了籠罩在井底的灰暗!
一樣的封閉昏沉空間,一樣的朦朧煙塵,一樣的刺鼻嗆人煙味!
不一樣的是那滿地猙獰蠕動的毒蟲,那爬蟲相互摩擦的吱吱聲,那齒牙咀嚼咬噬的撕扯聲!
滿地蠕動著各種各樣的蟲子,高舉著尾部鋒利毒針的蠍子;飛速爬動,尾部因碰撞而爆發的劈啪聲的斑蝥蟲;長長地紅色千腳蜈蚣;渾身絨毛清晰可見的黑色蜘蛛;各種顏色的蜿蜒爬行的蛇,吐著腥紅的信子,雙眼中露出貪婪嗜血的幽幽光芒,向著牆角的錢大寶爬去。
層層疊疊宛若浪潮一般的蟲群,散發著陣陣腥臭撲鼻的怪味,像是撲向自己獵物一般的瘋狂向錢大寶湧去,而錢大寶,卻像是被人束住了手腳一般,漠然的看著漸漸逼近的毒蟲。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