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情思,不敢輕言辜負。然而羽兒一心所念,惟有皇上,一旦思來,也覺痛苦不堪,左右為難”麥羽說到動容之處,不覺唏噓不已,“世事終難兩全,羽兒知道自己糊塗,亦甚為愧疚,可羽兒絕非是朝三暮四之人,丹心可鑑,只願太后知曉。”
太后眉心有蜿蜒的曲線,口中卻淡淡:“那日哀家讓你遠走異地,你沒有;此番哀家關著你,你又設計逃脫。分明是自己耐不住寂寞,卻巧舌如簧,搬出這些個冠冕的情由,哀家實在很難聽得進去。”太后長長一嘆,目光隱隱透著幾縷蕭涼和無奈,“皇帝心意如此堅決,執意要迎你入宮,哀家再有心阻止,實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可是,哀家卻也保留對你的看法。”
太后語畢別過臉去,已不欲再看他倆。麥羽與安森面面相覷,安森急忙要解釋:“母后”
太后擺一擺手,“不必說了!”她旋即收斂情緒,正色注目安森道:“有一件事哀家還是要說,你此番尊麥羽正宮之位,只怕許多大臣會有異議。就算你能力排眾議,文武百官恐怕也會當此是笑話。哀家亦覺得,正宮之位實在不足以服眾,封妃便可以了。”
安森面上毫無半分猶豫,只淡淡一笑,“母后多慮了,兒子不當是笑話,無人敢當是笑話。”
太后深深注目於他,良久,她冷笑兩聲,“好,好,你主意既定,只當哀家是多嘴了。”她微微閉目片刻,隨即揚聲喚道:“堇珠!”
堇珠很快進來,委身道:“太后。”
太后緩緩按揉著額角,似頭痛不已,有氣無力道:“去將之恩帶來。”
堇珠立刻應下去了。太后又轉向麥羽,心平氣和道:“哀家本打算親自撫養之恩,如今你既入宮,自是不必了,帶走吧。”
麥羽忙道:“不論太后是否親自撫養之恩,太后都是之恩的親祖母,血脈相連,之恩自會一如既往與太后親近。”
太后淡淡勾唇,“你這張嘴倒也討巧,難怪皇帝這樣喜歡你。另外,哀家此前讓你服的藥只是讓你昏睡,並不會傷身,如今停了,休養個幾日便也無礙了。”她微微嘆了一聲,忍不住還是道:“皇帝是哀家親生的兒子,哀家不希望他有任何麻煩。你既是深愛皇帝,也自該為他著想,日後在宮中要安分守己,循規蹈矩,不可再生逾越之事,招惹是非。”
麥羽趕緊表態道:“羽兒必然謹記太后教誨。”
太后唇邊一抹笑意淡漠得若有似無,“不論你是真謹記還是假謹記,哀家也言盡於此了。要知道悲歡離合俱無定數不過宮中年月悠長,你總會參透的。”
麥羽有些怔怔,正消化她話中含義,說話間,堇珠已帶了之恩進殿。之恩顯然對麥羽更為親近,全然不睬同在殿內的父親和祖母,只張著雙臂歡天喜地的朝麥羽跑過去。
麥羽連忙抱住之恩。太后眸光流轉,依舊不露聲色的淡淡一笑,須臾只對安森道:“若沒有旁的事,你們便帶著之恩回去吧,哀家也不留你們了。”
安森會意,便帶了麥羽和之恩回宮。一路上麥羽有些沉默,安森遂安撫道:“她到底也是接受了,至於以後的事,便慢慢來吧。你先前不是也說了,都是一家人,不會一直耿耿於懷的。”
麥羽一手牽著之恩,一手亦挽住安森的胳膊,勉強微笑道:“我明白。日後我會盡量順著她的心意行事,想來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安森側首吻一吻她的額頭,“委屈你了。”
…
接下來的日子,麥羽便全力養病。為照顧她的起居習慣,安森特意將從小伺候在她身邊的晴翠從麥府撥來宮中,依舊在她身邊照料。加上之恩也長居於宮中,如此,安森白天忙於政事之時,麥羽也再不似從前那般苦悶寂寞。而隨著身子一日日的好轉,她心裡也越發期待大婚之日的到來。
這日清晨,安森剛動身去了早朝,晴翠便神神秘秘的進來,將還在床上半夢半醒的麥羽搖醒,“二小姐,二小姐!快起來啊!”
麥羽睡眼惺忪,好容易坐起身來,一臉茫然的望著晴翠,“這麼早叫我做什麼?”
晴翠從懷裡掏出一張疊得很小的書箋,匆匆塞到麥羽手上,“承佑王派人傳話說一定要交到小姐手上。本來昨個兒下午便送來了,只是皇上一直陪著小姐,我也不敢拿出來”
麥羽一凜,意識霎時清醒了大半,連忙將小箋握好。又小心環顧片刻,才壓低聲音道:“的確皇上在時,你可千萬不能拿這種東西出來。”她揚一揚頭,“去門口守著。”
見晴翠退下,麥羽這才展平書箋,只見上頭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