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少操心。尤其前三個月,更要謹慎,皇后生過孩子,又懂得醫理,相信也不用哀家事事唸叨了。”
安森亦含笑道:“母后說得是。羽兒,你可記住了。”
當著太后的面,麥羽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羞怯的低首下去。太后只淡淡微笑,須臾似想到什麼,抬頭略一環顧殿內,微微蹙眉道:“春華宮怎麼就這麼幾個人?”
麥羽一愣,連忙道:“兒臣不喜歡人多,故打發了好些宮人離開。一時未曾請示母后,請母后恕罪”
安森攬一攬她的肩,微笑道:“你這般節儉,可是難得的美德,母后怎會怪罪你。”
太后未置可否,只淺笑道:“節儉固然是美德,可如今皇后身嬌體貴,自然要以皇嗣為重,可不能因小失大了。”
安森悄悄按了按麥羽的手,麥羽連忙會意道:“一切聽母后安排。”
太后依舊含著淺淡的微笑,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哀家明日便親自撥一批宮人過來春華宮,皇后可不要嫌哀家多事了。”
麥羽強笑道:“母后言重了,兒臣豈敢。”
太后點頭,看一眼旁邊的堇珠,堇珠連忙扶了她起身。太后道:“如此,你便好好養胎吧,哀家和皇帝都盼著呢。”太后微微一嘆,“皇帝膝下,子嗣終究是稀少了些”她欲言又止,卻有意無意的,到底沒有說下去,只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便頭也不回的朝殿外去了。
安森神色微凜,口中卻道:“恭送母后。”低頭見麥羽怔怔,遂擁住她在她耳畔輕輕道:“羽兒,太好了我們又快有孩子了”
麥羽回神轉來,長長鬆出一口氣,亦伸手擁住他,“是,我也好高興。”見他俯首欲來親近,連忙推搡道:“如今我身子這般不好,這一胎可得小心養著,恐怕整個孕期都不便陪你,你也別來招惹我了。”
安森依舊微笑,雙手環住她的纖腰,故意在她耳邊嘆道:“如此十月懷胎,夫君可比娘子還要難捱呢。”
麥羽極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沒有一絲勉強之意,仰頭望著他笑盈盈道:“那夫君今日與母后一番長談,可有收穫?母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知可有讓夫君拋卻顧慮了?且又恰好趕上為妻有孕,想必是天意,要讓這宮裡多來幾位姐妹做伴呢。”
安森笑意漸斂,默了一會兒道:“人都說孕中多思,果然不假。”他替麥羽掖一掖被子,“你只管安心養胎,其他的事交給你夫君來處理便是了。”
麥羽按住他的手,問道:“母后怎麼跟你說的?”見安森蹙眉,又連忙道:“你若不說,我沒法安心。”
安森默然,良久嘆道:“母后的確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過,我並未動搖。”
麥羽溫然微笑,“當局者迷,或許這其中的利弊,母后遠比我們都看得清楚。我答應母后妥協,不光是為你,亦為我自己。事到如今,外面的人怎麼罵我,我並非沒有耳聞;眾口鑠金,我早知你為難,卻因一己私念猶豫至今,絲毫沒有中宮應有的姿態,實是不該。”
安森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這是兩碼事,你不必覺得不安。況且,我本就不喜歡人多。”
麥羽伸手輕撫他的臉,平和微笑道:“我認識的皇上,從來不因自己的喜惡而隨意作決定。”她攀上他的肩頭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就算是有新人入宮,我亦相信我們的感情意不會因此而改變,我們照樣相濡以沫,照樣白頭偕老。”
安森眉頭緊緊的蹙著,嘴唇亦抿得有些發白。他注目她良久,終於長嘆,搖頭道:“你才剛有孕,就要弄出這些事,實在是有些”
麥羽溫聲打斷道:“這不正好是個合適的情由麼,若我有孕還霸著你不撒手,這般傳出去,也顯得我太不識趣了。”
她極力忍住情緒,不讓心中湧上的酸楚哽咽自己的聲音,亦不讓自己的微笑有半分澀然。她知他已經動搖,在自己的苦心規勸之下動搖了。於是盈盈望著他,“如此,就這般說定了?”
安森長嘆,別過頭去不欲接觸她的目光,片刻,他轉而道:“話說,你此番養胎,要不要你父親過來照顧?”
麥羽微微猶豫,宮中太醫,醫術雖是各有千秋,然而又有誰能如自己的親生父親那般真心周到呢?剛想應下,另一個念頭卻忽然浮上,自己這一胎本就懷得艱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遂連忙擺手,“爹爹若為我這般跑來跑去,太后難免有微詞。罷了,爹爹本就不是最擅長婦嬰科,尚不如程太醫呢。”
安森疑惑的望著她,麥羽有些心慌的低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