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是個簡單的人,有勇無謀,便於使喚。若委以此任,他也應該會欣然前往。而且”他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問道:“莫非皇兄認為,北彌國來犯之事與孟萬里有關?”
安森不置可否,慢條斯理道:“倘若如此,有他兒子衝鋒在前,那孟萬里或多或少的,也難免不會束手束腳吧。”
安諾若有所思道:“可是東北局勢的傾頹極是微妙,孟萬里縱然統帥三軍,卻也不是能任意調兵遣將的。”
安森微笑清冷,“你可知早在兩年前,孟萬里便打算與兵部肖尚書結為親家,兩人串通已不是一日兩日了。孟萬里在朝勢力絕不容小覷,朝中或明或暗的,他的黨羽已接近半數了。另外,其中有沒有駐守東北的將領們,此時也並不好說。”
安諾甚是驚訝,“兩年前?可據我所知,兩家至目前為止,也並未有聯姻之舉。”
安森若有所思的微微凝眸,“此事原因頗多,一時不便累述。總之,就是這麼回事了。”
安諾點頭,“不過我還有一事擔心,萬一此事真與孟萬里有關,那孟葉得知後,會不會在戰場上倒戈?”
安森目光如炬,不以為然道:“若此事真與孟萬里有關,那可一定要第一時間讓孟葉知道才好。”
安諾一時不解,疑惑道:“此話怎講?”
安森唇邊清淡笑意冷冷蔓延,“孟葉為人也還算端正,可若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竟有這等謀逆之舉,企圖分裂國土。以他那剛烈的性子,就算是拼了命,也必會捍衛自己對家國的忠誠。”
安諾恍然而笑,“我明白了。皇兄這樣說,想來一定是深疑孟萬里了,既是如此,那孟葉自是必須上陣的。”
安森緩緩點頭,沉思道:“疑歸疑,卻也並不能肯定。所以追查幕後主使一事,還得繼續,只是暗中進行便好,切不可打草驚蛇。此人既是做得如此隱秘,想來也是作了兩手準備,打算著萬一不成,也可退而安享現狀。而就目前而言,朝中也的確經不起大的動盪。所以就算查出奸細,也只能暫時按下,等到內外皆是平定之時,再擇機發作。”
安諾微笑低頭,“皇兄如此審時度勢,動心忍性,小弟真心佩服。”
安森並未立刻說話,卻起身踱至糊著泛黃窗紙的鏤空楊木檻窗前,微微仰頭迎著那稀薄透進來的日光,越發襯得他神色明暗不定,“大丈夫必須能屈能伸。安定之時,榮華富貴能享;危難當頭,也沒有什麼經不得忍不了的。”他側目看一眼安諾,溫然道:“此次對北彌國,是你名正言順之戰,等東北歸來,朕會正大光明的與你親王該有的名位和利祿,有了此次戰功,也算是順應人心了。”
安諾淡淡一笑,正要應話,卻發現方才安森起身間,竟掉落一張白色手帕。安諾彎腰拾起,只見那素白的絲絹面上繡著一枚小小的羽毛,旁邊一顆紅心。那繡工顯得有些生澀而稚拙,針腳並不十分齊整。
安諾旋即猜出這絲帕出自誰人之手,一時有些發愣,安森已然發覺,立刻將絹子自他手中抽走。安諾忍不住抬頭看他,安森落在手帕上的目光,有片刻的痴怔,眼底脈脈分明的,俱是溫柔如水的愛憐和顧惜。
安諾呆呆看著,忽然生出不寒而慄的冷意,心底隨之涔涔漫出無邊的恐懼來,頃刻間便死死纏繞著他,幾乎將他逼出一身冷汗來。
而後安諾回到曙涵宮,便著手開始安排出戰事宜,安森依舊不便現身,只全權交由安諾處理。如此,他自是忙得不可開交,以致當晚到達麥府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了。
麥羽早已睡下多時,安諾便悉悉索索的摸黑爬上她的閨床,又挨著她躺下來,緊擁住她的身子熱切親吻。麥羽方才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來,“你來了”
安諾也不回答,只胡亂松著她的衣釦,“羽兒,陪我”
見他一反往日放達自如,麥羽縱然睡眼惺忪,卻也強打起精神來,“好我陪你,可是你怎麼了?”
安諾也不回答,只一邊吻她,一邊手足無措的解著她的寢衣,他動作倉惶而侷促,忙亂不安。麥羽極少見他這般失態,只得順著他的動作將彼此身上的衣衫褪盡,撫慰著他,體貼的幫助他進入。直到真切的與她緊密結合,安諾才勉強緩過心神,雙手扣緊她的纖腰,起伏於她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狂熱的索取。
安諾動作越來越激烈,力道大得有些不可思議。麥羽咬牙忍住疼痛,卻依舊挺直腰身,迎合著他的恣意侵佔,身體奇異的燥熱渙散著她的神志,喉嚨卻好似被堵住一般,怎麼也喊不出來。意識恍惚飄渺間,卻聽見安諾含混的聲音夾著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