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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時常奴才只在一旁看著,都為皇上覺得心疼。皇上,奴才絕不讓您就這般去的。”

安森不住的搖頭蹙眉:“你千萬別胡來,若為了讓朕活下來,而致她有個什麼,那麼朕即便活過來了,也絕不會饒恕你!”

吉如豐雖啜泣著卻也連忙的解釋:“奴才怎會不明白,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會有兩全之策的。”

安森只是搖頭,微微抬首望向似將破曉的蒼穹,遠處啟明星的光芒幾近褪去,縱然拂曉黎明,安森眼裡的世界卻漸生迷離虛幻,幾乎要用盡全部的力氣,才勉強發出聲來:“兩全之策,朕也想,可不能冒這個險,朕承擔不起雖然有時候朕也會想,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可是和她在一起這兩年,卻是這一生中最喜悅的日子。兩年雖是短暫,卻遠遠勝過此前的二十年只覺得,這一生惟一值得慶幸的事就是遇見了她”安森艱難勾起哀豔悽婉的微笑,痴痴如醉的目光似要將天邊望穿一般,汨汨湧出的鮮血浸染得他肩部殷紅一片,安森已然氣若游絲:“真想再見她最後一面,哪怕是一眼也好,卻是夢醒了,該走了”

吉如豐淚如傾盆:“皇上!”

佐遠山立於曙天殿大門外遠觀著這一切,遂搖頭對手下吩咐道:“去將五王叫來,準備登基事宜。”

手下有些遲疑:“太師還是去看看到底氣絕了沒”

佐遠山冷笑:“他唯恐老夫覺得他死不了,故下手便是一劍封喉,老夫看得清楚,絕對是非死不可的。咱們就仁慈些,讓他們主僕慢慢道別吧。”

佐遠山語畢便頭也不回的朝曙涵殿走去,他心中多少急切,此時此刻,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要獨攬大權,且要安森身敗更名裂。

故立即釋出檄文,播諸天下:

“昔日先帝之皇三子,乃當朝之偽臨政者也。今剷除奸慝,遙告先帝在天之靈。皇三子微時偽善,藏鋒斂鍔,實則鴟視狼顧,豺狐之心。罔顧君臣人倫,窺竊帝位。弒父篡逆,殘殺手足。貶逐皇親,誅戮良將。隻手遮天,強權以壓群臣;剛愎殘忍,暴/政以鎮百姓。箇中罪孽,罄竹難書,不可盡數,實乃東曙國皇室之劫數,河山之禍亂也。老鄙以先帝舊部之身,受主隆恩,誓死而忠。遂為之不容,險遭其毒手。被負亂臣之名,蒙受流放之辱。而今承昔日遺孤之推,舉義旗,清亂邪,以順先帝之聖意,端皇位之正嫡。

夫嘗苦勸皇三子,禪位以敬列祖,自裁以謝天下。然其嗜殺成性,冥頑不靈,傾重兵以制,仗武力而欺。老鄙勸而不得,阻而無解。遂替天行道,昭主之憾;使伏法受誅,祭父之靈。亦以正眾皇親之清明,慰諸忠臣之殉道。

蓋念其先帝血脈,皇室宗親,故仍以皇子禮葬之,以彰我大國之寬仁也。

先帝之皇五子安默,德義兼之,上順天命,下和人心,乃先帝生前意屬。遭皇三子嫉恨,遠遣荒地。幸而先帝天靈庇佑,得保卻身家安全,為遂先帝遺願,著擇日登基,即皇帝位。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次日,這道檄文便傳向州郡,張貼於要道城門,東曙國上下一片譁然。

老百姓只當是皇室內亂,江山雖是易主,卻也都是先帝子嗣,非是改朝易姓,無論是誰也都無大錯。並紛紛紜紜,亦說檄文縱然一面之詞,然而昔日皇上,雙手也並非乾淨。大多數民眾,不過持個觀望之態,津津樂道罷了。

然而佐遠山這廂,卻碰到一件計劃之外的阻礙,那便是五皇子安默拒不登基。

佐遠山身為外姓之臣,自是不可能自己坐上帝位,而國不可一日無君,事到如今,他也只好一邊勸說著安默,一邊以代理國君之名開始操辦政事。

麥連奕面色如灰的回到家中,親手將一張官印檄文交到麥羽手上,憂慮重重的看著女兒:“節哀順變。”

麥羽一臉茫然的接過來,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她落在紙上的目光越發滯重,沉吟了許久,才開口問:“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麥連奕在她身旁坐下,緊張望著她,儘量放柔聲音:“不夠清楚麼?”

麥羽輕輕搖頭,握著淺黃色公文紙的右手亦是不由自主的隨之抖了抖,聲若蚊蠅的問道:“這說的都是誰?”

麥連奕連忙寬慰道:“爹爹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是又不能不告訴你,因為你遲早也要面對。好了,我們別看了,你休息一下,先別想了。”

麥連奕說罷便伸手要將檄文拿回來,麥羽卻猛地側過身去,避開麥連奕的手勢,重新展平手中官紙,逐字逐句的輕唸了一遍,慢慢抬起頭來時已有幾分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