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茶,跳舞很有意思吧?”
李茶兮用中文吐槽:有意思個毛線。朱利安問她是什麼意思,她笑著說:很有意思。朱利安是個好奇寶寶,非要問清楚每一個字的含義,李茶兮只好硬著頭皮解釋:“‘個毛線’的意思是是‘很’,合一起就是‘很有意思’,這是我們這兒家鄉話。”
朱利安笑道:“哦,我明白了,我會一點中文哦,比如,你很漂亮,也可以說你漂亮個毛線,對吧?”
李茶兮憋到內傷,也只能點頭。
主啊,請你原諒我。
正跳得開心,餘光一瞥,看到葛婉君她們從屋裡出來,一下興致全無,朱利安問她怎麼了?李茶兮索性不跳了,扭頭就要走。
“茶姑娘?我們找了好久,原來你在這兒啊。”
找老孃幹嘛,宣戰啊?
趙靈的法語說的無比流利,她的臉上似乎天生帶著強大的自信,無論遇到任何人都可以表現出與生俱來的優雅,而李茶兮雖然拾掇一下挺能唬人,其實心裡對這種場合又陌生又排斥。
她剛想趁她們聊得歡樂的時候溜走,誰想朱利安這小夥的眼神兒無比的好,一把拉住她的手,像是即將被拋棄的小孩,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用蹩腳的中文懇求道:“別走,我不會中文。”
李茶兮嘆口氣,站了回去,小夥立馬喜笑顏開:“茶是好人。”
葛婉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看著他倆,不明白為什麼李茶兮這種土坑裡刨出來的灰頭土臉的姑娘偏偏走到哪兒都是焦點,她不打扮是隨意,打扮了是驚豔,反觀自己,打扮了沒人看,不打扮更被人惡毒地吐槽:一張臉全是化妝品堆砌出來的,不化妝就成了路人甲。
她惡狠狠地盯著李茶兮,手裡的杯子越來越傾斜。
“當心!”
朱利安一個轉身,那杯姨媽紅的果汁全潑到了他的西服上。
但李茶兮也並不只是被保護,她的反射神經超常發揮,居然已經蹦開了一米多遠。
朱利安無奈地朝她聳了聳肩,接受了葛婉君的道歉,看她神色慌張,還試圖用中文安慰她:“沒關係個毛線。”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老外的中文是誰教的?
李茶兮帶他到屋裡把衣服弄乾淨了,朱利安還不忘感嘆:“茶,你的武功真好,我要拜你為師。”
李茶兮笑,說自個兒打的最好的一套拳就是全國第三套廣播體操,您老要願意學我就勉為其難地教一教,朱利安不知道她那串很長的中文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忙不迭點頭。
吃過晚飯,朱利安一定要送李茶兮回家,拿了鑰匙跟過來的張曉宇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倒是他旁邊新郎君滿面春風。
他自然是高興的,朱利安不僅僅是他私交甚好的朋友,還是他在歐洲總公司領導家的少爺,本來擔心他一個人會無聊,看這情形似乎找到了有趣的玩伴,他的擔心也就不用了。
“茶姑娘,真是沒想到你法語說的這樣好啊。”
李茶兮一被人誇就容易得瑟,笑眯眯地跟新郎道謝,新郎連忙說哪裡,該道謝的人是我,不然朱利安要可憐一整天了。
朱利安捂著胸口誇張地嘆氣:是啊,我今天最可憐了。
臨別,朱利安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張曉宇的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這個怒火中燒的人腦子徹底宕機,做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
他拉住朱利安,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拽著李茶兮開車走人了。
李茶兮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這哥們兒到底抽什麼風,停好車,她跟在張曉宇身後走了好久,才弱弱地問:“嘿哥們兒,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吧?”
剛才?你還讓我回憶剛才?
張曉宇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急了反而一句話都不說,冷著一張臉去浴室洗澡了,小黃鴨子掉在地上,他一腳踩了上去,呱一聲慘叫。
他正洗著,泡沫忽然進了眼睛,閉著眼摸了半天才摸到毛巾,再一睜開眼,就看到李茶兮站在身邊兒,手裡拿著搓澡巾。
“你幹嘛?”他皺著眉頭,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李茶兮啪一下拍他屁股上,“我跟你說,今兒該生氣的人是我,該發火的人也是我,你要是不打算講理的話就休怪我也不講理了,朱利安約了我明天在市裡逛逛,我還沒答覆他呢。”
張曉宇冷笑:“威脅我?”
進門之前的氣勢讓他一個冷眼就瞪得滅了一半兒,李茶兮的語氣明顯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