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宇堆了個巨大的雪球,準備往上堆腦袋,李茶兮說你太沒創意了,看我的。
她堆了一坨便便出來。
“瞧!快膜拜我吧。”
“果然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堆出來的就是什麼,膜拜啊。”
李茶兮聯合張青葵一起用雪球砸張曉宇,他被砸得毫無還手之力,趁李茶兮笑得太high不留神,握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當人質。
“對面的姑娘聽好,你嫂子已經在我手上了,快放下雪球投降。”
李茶兮喊道:“青葵你快砸他,沒關係我會躲開的。”
張曉宇把她緊緊地抱在胸前,絲毫不給她躲閃的機會,於是一個鬆散的雪球就砸到她頭上了,張曉宇小聲說:“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知道麼姑娘?”
李茶兮一使勁逃脫了他的鉗制,抓了一把雪往他脖子裡塞:“讓你自作孽讓你不可活!”
張青葵把她偷偷錄下來的錄影給張曉宇的姥姥看,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茶茶你又欺負曉宇了。”
張青葵也跟著她哥喊姥姥,“姥姥您不知道,是我哥先欺負我嫂子的,不怪嫂子,我都看著呢。”
“張青葵你胳膊肘往外拐。”
“嫂子是自己家人啊。”
老太太也說:“對對,也是自己家人,青丫頭說的對,曉宇你看你糊塗,還不如你妹妹呢。”
只說了不到十分鐘的話,老太太就撐不住了,打了針就睡著了,曉宇的舅舅說以前老太太打一針能撐一天,後來能撐半天,現在連倆小時都撐不到,就喊疼,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受過多少罪吃過多少苦,比誰都能忍,但是疾病讓她這個一輩子沒低頭的女強人一下子就站不起來了。
下午王哲也來了醫院,張青葵說王哥以為他們在外面吃好吃的把他忘了,她就發了簡訊告訴他醫院的事情,他非要來。
他高燒退了不久,感冒還重,鼻音特別明顯,提著一大堆營養品還帶了一束鮮花,老太太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在把花插到花瓶裡,輕輕地說:“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花兒了,就愛在院子裡種些花兒啊草兒啊的,你姥爺還說我被資本主義毒害了。”
張曉宇的舅舅也說:“是啊媽,我記得小時候我掐了你一朵花,我爸揍了我兩頓。”
老太太笑了,“他啊,就是看不得我不高興,一輩子沒讓人欺負過我,j□j那會兒鬧得多厲害啊,他怕連累家裡,把書全燒了扔了,一本兒都沒留,這事兒成了他一輩子的疙瘩,我問他,老頭兒,你後悔不?他說不後悔,到死都不後悔。”
王哲一笑聲音就大,讓整間屋都活躍了起來:“老太太,您太幸福了哎!”
老太太很害羞地點了下頭,“小夥子,你是青丫頭的男朋友吧?長得真高啊,你和我們曉宇誰高啊?”
“我高啊,頭兒比我矮了好幾厘米吶,老太太您看我是不是比我們頭兒還精神還帥氣啊?”
“你長得是很好看,可還是我們曉宇更俊,哈哈,你不要生氣呀。”
“哪兒話啊姥姥,我知道您是怕頭兒吃醋,其實您心裡也覺得我更帥對吧?沒事兒,我懂。”
老太太讓他逗得合不攏嘴,直說青丫頭眼光好,找了個不比曉宇差的男朋友。
張青葵一時大囧,說姥姥您誤會了,我大學還沒畢業呢,這個是嫂子的表哥。
王哲也說老太太您想我這麼大好一青年,怎麼也得找一跟茶姑娘似的大好姑娘啊。
張青葵怨念:王哥你這話傷我心了。
王哲給她使了一眼色,示意他是開玩笑的。
老太太連聲安慰:“不傷心不傷心,小王你好好待青丫頭,姥姥就喜歡看你們呀,一對對和和美美的,別拌嘴別吵架,好好過日子,這樣我就是走了也不會掛念了。”
張曉宇的舅舅打斷她的話:“媽,您說什麼吶。”
“沒事兒,這都是大實話嘛,我啊也想多照顧你們幾年,曉宇工作起來容易忘吃飯,茶茶太挑嘴,青丫頭來我這兒少,但你太瘦了,得多吃點兒補補,小王一看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姥姥做的飯最好吃了,要是你們跟著我過,保準兒一個個都能胖起來。”
“可是這老天爺決定的事情誰能做主?曉宇結了婚我的心頭石也就放下了,什麼時候走,也都不遺憾了,反正到那邊還有他姥爺照顧我,也不孤單,讓老頭兒一個人在那邊過了這麼多年,他指不定要怎麼數落我呢,趕緊去也好,去了就不受罪了。”
屋裡一下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