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誰,只是抬了抬眼眸,漫不經心道:“怎麼,你不是最恨不得他離開?他走了,你倒反而不自在了?”
小康一噎:“我哪有?我只是隻是覺得奇怪而已。”
紅溪哼了哼:“他只是受不住你的刻意刁難,去了酒樓用飯而已。”
小康張大了嘴:“他他真的出去吃飯了?”
紅溪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小康慌忙垂頭扒飯:“我是說他終於出去吃飯了!每天看見他在眼前晃盪,只會幫倒忙,煩也煩死了!”
吃完晚飯,紅溪沐浴之後,就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裡。也不點燈,一直到夜色沉沉。
等待的時光,總是格外地難熬。她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床邊,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亥時終於過去,進入了子時。
紅溪動了動,一陣窸窸窣窣之後,琴聲悠揚地從指間流淌出來。
只是,藥鋪外的人,從來都聽不到而已。
沙漏一點點地流逝著。靜靜的,琴音繞樑。
子時整!
那抹紅衣的身影就要從屋子內消失!
忽然從簾子外閃過來一個黑衣的身影!千鈞一髮之際,拉住了那一抹紅袖!
琴聲戛然而止。
夜色歸於寂靜。
而這個屋子內,憑空消失了兩個人。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
兩個人影,降落在一片空地上。都不禁打了個冷戰。
“你怎麼會在這裡?!”紅溪沉沉地看著死死地拽著自己衣袖的李璟之,掐住了李璟之的喉嚨,渾身散發著一種戾氣,只要稍加用力,就可以瞬間結束李璟之的性命!
“咳咳”李璟之的臉色因為呼吸不暢而漲得通紅,艱難地望著紅溪,“你先咳咳放放開”他終於明白,之前紅溪冷冰冰的模樣,只是常態。而現在的陣勢,才是真正地發怒!
紅溪的眼睛卻是卻來越紅,似乎陷入了魔障之中,而眉心的硃砂紅得似乎就要滴出血來!她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她,是真的要殺了他
“什麼人?!”一聲高喝打破了兩人之間詭譎的氣氛。
紅溪的手一鬆,回頭望去。
李璟之終於得到了解脫,大口大口地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他從來沒有如此感慨,原來這片土地上的空氣可以這樣清新
他驀地一頓清新?
雖然說有句話叫做“久入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他整日呆在不悔藥鋪,的確有可能會因為熟悉那裡的藥味而慢慢察覺不出來可是不悔藥鋪的藥香實在是太奇怪了,他日日夜夜聞著,還總是可以聞到淡淡的味道。如今卻是絲毫都沒有?
而且這是白天?
一道紅影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一陣刀劍“刷刷刷”的聲音,他的脖子上,已經是冰涼一片。
四把刀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事情大條了。
“你是什麼人?”一個國字臉的侍衛長模樣的人冷冷地看著李璟之。
李璟之的桃花眼眯了眯,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是在皇宮?不是虞國的皇宮,也不是燕國的皇宮這難道是他的心一沉。
侍衛長見李璟之直接無視他,更是勃然大怒地下了決定:“穿著夜行衣,還不肯招供,肯定是刺客,你們幾個,將他壓入天牢,先嚴刑逼供,待我先去稟告陛下!”
“嚴刑逼供”四個字讓李璟之一個激靈,伸出手要去拉那個侍衛長:“等、等一下!”
“怎麼?有話要說?”侍衛長望旁邊一側,躲過了李璟之的“偷襲”,將自己的刀插入刀鞘。他回頭望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似乎在嘲笑這個刺客不但水平差,還沒有職業操守,被抓到了就要自己供出來。
李璟之鎮靜了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從容不迫地拿出了袖中的那把扇子,輕輕扇了扇,眯了眯眼睛凝視著他,緩緩道:“我認識你們的丞相。”
侍衛長被他的氣魄一震,打量著他,沉吟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話說這個世界上,在三把劍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還可以這樣慢條斯理地與他對話的,還真沒有幾人。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我問你,這裡可是秦國?”
侍衛長剛平息去的火焰又燒了起來:“這裡當然是秦國!你難道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會不知道?!”
李璟之苦笑:“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