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略微有些尷尬的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一分鐘後,洪濤放下了電話,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還沒完,很快,一通接一通的電話打了進來,洪濤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二字形容了,那簡直就是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來。
“你好狠。”洪濤惡毒的目光緊盯著鍾厚不放,恨不得上來吞吃鍾厚的血肉。是啊,任誰知道自己名下的產業被打砸了大半的時候,都應該是這幅表情吧。狠,真狠。一堆人雷厲風行,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居然在洪濤的十處產業轉上了一遍,動作迅速,行動果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並且提前安排好具有針對性的行動。
看來這次他們早就打算好了,不準備放過我了啊,洪濤目光裡兇光閃動,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洪濤在那思考的時候,大廳裡鈴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大廳裡的都是些小頭目們,此刻也接到了手下的電話,一個個大驚失色,居然自己看得場子被砸了,那還了得?正義憤填膺呢,卻看見邊上的人也是這樣表情,頓時紛紛相問,得出的結果果然與自己料想的一樣,也是場子被砸,只有少數人看管的場子得以倖免。
頓時,寂靜不再。大廳裡面沸反盈天,這幫彪悍大漢們紛紛開罵。
“靠啊,是哪個王八蛋乾的這鳥事,有本事明刀明槍的來殺上一場,背後捅刀子算什麼本事?媽拉個巴子的,要是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做了他。”
“對,做翻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到我們的地頭上鬧事,我看是活膩歪了,我們紅丐幫成立這麼多年,又怕過誰了?拼殺一場,要死卵朝天,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鍾厚在一邊一臉苦笑,當著面被人罵,這感覺真的很奇怪啊,鍾厚可沒有唾面自乾的覺悟,當即大喝一聲:“哪個傻×再敢吠叫,這事情就是大爺做的,有本事就來單挑。”
這一聲大喝絕對具有當年張飛喝斷流水的氣勢,立刻,人群中的叫嚷聲戛然而止,這些粗豪漢子們一個個目光看向洪濤,等待他的指示。他們雖然粗俗,但是不代表智商低,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提拔起來成為骨幹了。這突兀出現在大廳裡的一男一女明顯不好惹,沒看到洪老大都沉默了嗎?要是這個時候還跟朱虎那個傻子一樣傻不愣登的出頭,後果是可以預見的。
被一群人目光盯著,洪濤感覺壓力很大。要是年輕的時候他還真的有那種拼了的心思,反正光棍一條,死了就死了,活著快意才是江湖中人的終極目標。可是,人一旦享受到了快樂的生活心中有了牽掛之後,那手雖然還有那麼大的力量,那心卻再也無法承載了。
許久之後,洪濤還是頹然一嘆,放棄了掙扎,洪武略的八個字像是尖刀一樣定住他的四肢,讓他動彈不得,他知道,自己只是叔叔手裡的一把刀。手揮向哪,刀鋒才會劃到哪。
“你到底要怎樣?我立刻就把人給你放了,然後”洪濤目光從朱虎身上閃過,終於決然說道,“朱虎聽憑你處置,只是希望你能留他一條性命。”
呆滯,朱虎徹底呆滯了。任憑處置,四個字像是一個大錘狠狠砸在朱虎的心頭,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乾爹,這個自己一向敬重敬仰的男人,這個在自己心目中巍峨如山從不低頭的男人,此刻,這座高山卻彷彿在暴風雨中搖搖欲墜,時刻都要坍塌。
“乾爹,跟他打啊,想那麼多幹嘛,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這兩個?打,打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怕他們幹嘛?背景再大,這個時候也只是兩個人而已,狠狠的打,打死他們!被人欺負到了頭上,您還不說話麼?您還是我那個狠辣果敢的乾爹嗎?”朱虎神色悽然,看著洪濤,嘴裡不住的發出怒吼,似乎要喚醒洪濤心目中的那絲血性。
洪濤只是木著一張臉,一聲不吭。任憑朱虎搖晃著他的胳膊。
許久,也許是厭煩了,洪濤狠狠一揮手,頓時朱虎被摔出去好遠,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洪濤目光看也不看他一眼,直視著鍾厚說道:“怎麼樣,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我已經釋放出了自己的善意,為友為敵就看你的了。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啊。”
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潛臺詞就是如果當不成你的朋友,我就做你的敵人,擋住你的道路,成為你前行方向上的一個絆腳石。
聽到這句威脅意味十足的話,鍾厚笑了起來。他不介意多一個朋友,但是洪濤這樣的,他很介意。輕輕揮了揮手,像是趕走空氣中什麼令人討厭的東西,鍾厚聲音不大,但是很冷酷:“要當我的朋友,你還不配!”
鼻子如果可以真的被氣歪了的話,洪濤的鼻子此刻起碼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