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和母親弟弟都坐車先走了,李朔則是留在學校裡,他心中有很多的修行問題想要問。
高校長是懂得一些養生的引導氣功,但是對於修行卻是一竅不通,李朔要是跟他說什麼金丹經脈之類的,估計八成能把他給直接繞暈了。
不過聽其言觀其行,從他的人生經歷和歷史,一樣也能夠了解。
一老一少就在校園外面散步,高校長解決心頭積壓了十幾年的大事,興致很高昂,跟李朔聊了幾句,覺得這位所謂的太子黨也不是什麼凶神惡煞,兩人也就敞開心扉聊了起來。
“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我只是在履行信用而已。”
高校長失笑搖了搖頭,彈了彈菸灰,道“我就是土生土長的玉溪人,還記得當年,我是十里八鄉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人,老村長召集全村人,硬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一筆錢來交給我說孩子,我知道要想讓村子徹底脫貧致富,靠你一個人的力量不行,得很多人才行,但是我希望你回來的時候,能給咱村裡帶來一顆希望的種子,讓更多的孩子們能走出去,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命已經不屬於自己,是屬於這裡的鄉親們,大學畢業後我籌了一筆錢,回鄉來建了這所小學。”
說著,輕輕拍了拍樹幹,臉上流露出一絲滿足。
“聽說,您的前妻受不了窮苦,才帶兒子離開的?”
【作者題外話】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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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天人合一
此話一出,李朔頓時就想要抽自己,自己跟高校長還不熟好不好,怎麼就這麼八卦的問人家**事。
“不,是我跟我主動離婚的。”高校長搖了搖頭,溝壑遍佈的老臉上浮起一抹甜蜜,又有一絲悲涼“我們兩個在校園的時候相戀,那時都是風華正茂的年齡,我為了理想和信義回到了村裡,而她為了我,也一併跟來了,建起這所小學,但現實卻是殘酷的,那時候生活差倒也罷了,關鍵是枯燥狹隘的環境沒有給她提供足夠的用武之地,畢竟她也是正牌大學畢業,家裡供著她上學也不容易,我不能就這麼自私下去,所以就主動提出離婚,讓她帶走了兒子。”
“一個女人,為愛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易了,所以我也挺知足的。”
李朔默不作聲,所有關於高校長的傳言看起來似乎有些崇高,甚至已經被人推到神壇上進行無限膜拜,但實際上,他就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出發點也只是為了單純的報恩而已。
報恩、正直、犧牲、堅守,抵禦誘惑,培養人才,一次又一次戰勝自己內心的痛苦、寂寞和誘惑。
失去人性的道理,如同沒有根源的水,就算能讓人膜拜也不會引發心靈共鳴。
沿著小路,行走了一段路後,李朔又笑問道“那您年輕時動搖過沒?”
“怎麼沒有?連厭棄的念頭都有過。”高校長呵呵地笑了“年輕的時候,正是最容易衝動的時候,在校園的時候,看著周圍城市的繁華,那些誘惑自是不消說了,多少次我都想衝動的離開這裡,但一看到鄉親們和娃娃們的期盼,還是留下來了,這樣一年一年,一直人到中年,覺得和外界社會徹底脫鉤,索性也就沒再動念想,踏踏實實的教書育人吧。”
老高嘆息了一聲,李朔踱了幾步,兩人一直都走到操場的外面。
“我看您似乎也練過氣功是不是?”
“你看出來了。”高校長目光炯炯,慢悠悠地道“這是幾年前,南鄉村一個神漢教我的,說是什麼人王逍遙功,那時候我每天除了上課批作業,連菸酒錢也都省下來了,沒什麼嗜好就練著打發時間,也沒曾想這功夫對於恢復精力大有好處,每天也能多讀點書,備課時候也不累,幾十年下來也練出點火候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凝重地道“本來我對這件事情不怎麼關心的,但是總覺得這兩年南鄉村那個什麼逍遙人王教越來越邪性,那裡的人都變得有點神神叨叨了的,有機會的話,你最好還是向上面反應一下,我就怕他們那幫人打著宗教名義幹些壞事,那可就真是要麻煩了。”
高校長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李朔微微眯起眼睛來。
逍遙人王教,有意思了。
清晨時分,和煦的陽光灑滿了田野,躲在教室裡睡覺的李朔被一股強烈的精神氣場給驚醒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來,轉身飛快的穿上鞋,一路跑到外面。
果然,山坡上的高校長正在對著初升的旭日呼吸吐納。
高校長和羅老爺子一樣,生活作息極有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