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相處呢?
自己倒沒什麼?反正在自己心中他是兒子,是孩子!
可是他呢?怎麼面對自己,那麼彆扭的一個小孩子!他還不懂得掩飾和裝瘋賣傻吧!
可是不回來又象個什麼樣?自己住院去了他搬出去沒什麼?可是現在自己回來了他還在外面,難道不引人說話和議論嗎?就算自己不在乎,勉強裝做不在乎,炎也根本就是不會在乎的,可是耀仁呢?他能不在乎嗎?再說了,處在妻子和兒子之間,議論的焦點又會更多指向他吧!
怎麼辦才好呢?
這是他們三人的家啊!可是現在這個家卻分裂了。
該叫他回來嗎?
學校操場上絢爛的燈光和興奮的,傷感的,懊惱的,沮喪的學生們正在響亮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交談著,擁抱著。
已經是九月中了,該拿到通知書的人都拿到了。
炎如願上了那所醫科大學,陳明也到北京去了,不過上的是法學。
現在所有畢業班的學生和老師正在學校舉行的畢業班晚會上盡情唱歌跳舞著。
四百米寬的跑道頓時成了人的海洋。
海洋中間,炎和陳明,“排長”,自功等人正喝著飲料說著話。
她還是開不了這個口,他還是不敢回去面對她。
就象現在,看著她從人群中走出,走向階梯,走回家的小小的身影,他也只能靜靜地在遠方看著而不敢走向前去。
火車站上人頭攢動,竟然幾乎有一半是揹著行囊,穿著學生服,或者不合體西裝的學生,圍繞他們周圍的是又高興又擔心又傷感的親人們。
“孩子!以後就真的自己一個人了,一定要好好自己照顧自己,別隻顧著學習,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還有——下次回來帶個女孩子回來啊!”耀祖和陳明、炎正站在站臺上,陳明也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學校,兩個人又可以做伴了,他不讓母親來送他怕她哭哭啼啼的,自己也會忍不住傷感。
“爸爸!我知道了!幫我向任警說聲對不起!”他知道她有多期待那個孩子,不是到現在都還不跟自己講話嘛!
“孩子!她早就原諒你了!其實今天她不來是怕看見你們要走了她會捨不得的,不要放在心上。”
正在此時,汽笛響起。
“走吧!”陳明推了一下他。
“爸爸!保重啊!”說完兩人便上了車,直到車出了車站,炎還不斷地看著站臺的方向。
黃家!
“炎來信了!說一切都很好。”耀仁手裡拿著一封信。
“是嗎?”某人看著書懶懶地。
“陳明說第一次考試炎就全系第一呢!“還是拿信的人興奮的表情。
“哦!“某人說了一句,繼續看電視。
“陳明說炎成了個搶手貨,他們學校的人都在問陳明關於炎的事呢?“耀仁已經穿上了馬甲,念著信。
“這小子!“某人擦拭著桌子,有點笑意。
“炎當志願者了!他問你好!”已經穿上大衣的人說。
“要不我也給他寫一封信好了!”某人眨巴著眼睛問。
“恩!“耀仁微笑著,是該這樣?炎和陳明的來信已經幾乎裝滿了一個小箱子了。
一走進醫科大學的學校門口,就只見馬路邊,白雪地,一個高大的熟悉的身影正象白痴一樣抬頭望天,還雙手緊按在胸膛上,一副白痴的樣子。
“你幹嗎啊?別象清華那班人說瘋就瘋說跳樓就跳樓啊!”走近!果然是他所認識的炎,只是他卻從來不曾有過這麼白痴的舉動。
“她來信了。”他一說,陳明這才發現他死死按在胸口的一封信。
“誰來信啊?哦!——我說呢?你這白痴!”陳明推了他一下,真不知該誇他還是該罵他。
不過這人居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將信收進大衣內層口袋後便說出一句盤古開天闢地以來都不會出現的,讓陳明差點三呼萬歲的話。
“你這小子,整天往我們醫學院跑,是不是又準備辣手摧花啦?”
炎終於又會開玩笑了,看來小班導的力量真的是很大啊!
“切!誰想找恐龍啊!不過!你們醫學院倒是有一個人家喜歡的物件啊!”說完身子還邊往炎的身上蹭,活象一隻撒嬌的小狗,又象一隻發春的野貓,用曖昧的聲音說著。
“哈!哈!哈!”不料,應該勃然大怒罵他神經病的人居然仰天大笑,害得個陳明趕緊左看看右看看,確信自己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