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回宿舍了。”
蕭寒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聽完說道:“謝謝。”
心慧躺在床上,胃像要被撕開一樣。
如果爸爸開車過來的話,不用20分鐘就能到,就不知道他有沒有空。
要是再過三分鐘還這麼疼的話,就打電話回家吧。
將手機舉到眼前,開始看上面的時間。
手機倏地震起來,有簡訊。
她開啟簡訊,上面只有兩個字:下來。
接著就有來電,她看著上面顯示的名字,按下接聽鍵,竭力穩住呼吸:“喂?”
蕭寒的聲音穩穩地傳了過來:“是我。你穿上外套下來,我在你們樓下等你。”
她先是愕然,隨即問道:“要去哪裡?”
“去醫院看病。你能走下來嗎?”
要是在平時,心慧是不會去醫院的,不過她現在確實很難受,當下說道:“能。我馬上下去。你等我三分鐘。”
“別急。小心一點。”他囑咐著,聲音異常溫柔。
“哦。”
出了學校,蕭寒站到馬路邊準備攔計程車。
心慧忍不住問道:“要打的去?”醫院跟學校只隔了兩個車站。
蕭寒解釋道:“醫院那個站有點繞路,坐公交車的話不知道什麼才能到。我們打的去,回來再坐公車。”
輸液室。
點滴瓶裡的鹽水以不變的速度慢慢地滴著——一點也不著急,心慧卻有點不安。
她躊躇著看了坐在她旁邊的蕭寒一眼,終於開口:“要打一個小時,這樣會不會很耽誤你的時間?要不然你先回去?”高三的時間太寶貴了。
蕭寒打斷她:“別說傻話。我回去然後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嗎?相信我,我很有空。”
她素來性子淡然,今天明顯地不舒服——剛才她從宿舍下來時,一臉蒼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可見她確實疼得厲害。可是她卻什麼都沒跟他說,要不是他問了一下,她恐怕是不打算告訴自己。
她大約是自立慣了,仍不習慣被人照顧。
蕭寒思索片刻,終究說道:“你剛才都疼成那樣了,也不跟我說一聲。要是我不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過去了?”
雖然他說話依舊十分溫柔,心慧卻能感覺得到他心情不好,起碼是有點生氣。
她訥訥地說道:“我覺得回宿舍休息一下就行了,而且你也要上自習啊。”
他嘆了一口氣:“你下次有什麼事主動跟我說一聲好不好?不是說了讓我照顧你?”
不是說了讓我照顧你?
心慧聽著這句話,想起那天的情景。
當時兩人坐在肯德基裡,她無措地問他:“那我要做些什麼?”
他對她說:“你什麼都不用做,讓我照顧你就行了。”
他說話那樣堅定,她只覺得時間都像是停止了一樣。
過了半晌,他的聲音穩穩地傳入她的耳朵:“你一定要好好的,讓自己健健康康的。不要讓我擔心。”貼心的話語如流水般,潺潺地淌入她的心。
這大概是目前為止她聽過的他所說的最溫柔最露骨的話了。
心慧臉上一陣發燙,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他聽了似乎非常滿意,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輕輕靠到椅背上。
她想起什麼,加了一句:“你也不要讓我擔心。”
蕭寒俊逸的眉微挑:“我什麼時候讓你擔心了?”饒是如此,聽了她的話也非常舒心。
她脫口而出:“寒假那時你不是感冒了嗎?”
他湊近她:“原來你那時幫我操心了啊?”雙眼亮燦燦的如同兩顆小恆星,將輸液室裡的燈光都比了下去。
心慧臉上一紅,轉過頭不敢看他。
半晌,她回過頭,正好望進他的雙眼,他一直看著她,眸瞳底含了一抹不輕易流露的溫柔。他定是要她說出一個答案來,也不管她臉有多紅。
她咬咬下唇,終於被他的眼神打敗:“是啊。我那時很擔心你。”
他輕輕握了一下她依舊打著點滴的右手,聲音低沉而醇厚:“我知道。”雖然之前就隱隱猜到,然而此時聽她親口承認,心中的喜悅還是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輸液室裡有幾個病人陸陸續續離開,心慧看了一下點滴瓶——還剩下三分之一。
“你很閒是不是?那陪我聊會兒天吧。”蕭寒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自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