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你說什麼?我有身孕了?是真的?”
翠兒笑著點頭,掖了掖我身上的被子。
“剛剛孫大夫給號的喜脈,那還能假嗎?”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康府臥房的床上。
孫季良走過來拱手笑道,“恭喜嫂夫人!已經有喜一月有餘!”
我忙問,“孩子可還好?”
孫季良點頭,“嫂夫人身子勞頓,又受了些驚嚇,但還好不嚴重,在床上靜養幾天,吃些鎮驚驅熱的湯藥,便沒事了!”
我點著頭,心裡的石頭算安穩了。
可是,子恆呢?
沈婆微笑著走過來,“恭喜大少奶奶!大少爺身上有傷,本想給他挪到旁邊的房間,又怕你們相互看不著,心裡著急!就在這邊,又抬來個床,大少爺在那邊躺著呢!”
說話間,子恆已經聽到了我這邊的動靜,兩個丫鬟攙扶著往我這邊來。
我急忙往裡面挪了挪,叫他坐在我身邊。
孫季良說,子恆後背的傷比較嚴重,其他地方還無大礙,至少要休養一個月,後背的傷口才能徹底癒合。
我恍然記得,子恆一直用身體包裹著我,為了保護我,不讓我受傷,而他的後背卻受了重傷。
子恆溫柔的眼光,我眼底不禁溼潤起來。
他笑著伸手擦我臉上的淚花,“小傻瓜!咱們得救了,你還哭什麼?”
我伸手想撩開他的上衣,看看那傷口,可又怕弄疼了他,終究收回了手。
“一定很疼,是不是?”
他笑著看我,“不疼,一點都不疼。若傷到你身上,那才叫真的疼!”
我笑著,眼淚簌簌地滑出來。
“相公,我們有孩子了。”
他嘴唇貼近我的耳畔,眼光狡黠地睨著我,“娘子,你這債還得也太快了些!”
我知道,他這話是對應著,當初在黑洞裡面,我說的欠他一男半女的話說的。臉上就不禁紅起來,“我說過的,我很能生的麼!”
他捧起我的臉,用額頭貼著我的額頭,溫柔笑道,“能生,咱們就多多地生!”
這時,傳來沈婆乾癟的咳嗽聲,“大少爺,大少奶奶,老奴先帶丫鬟們下去了,大廚房那裡,午飯該做好了!”
孫季良也急忙道,“子恆兄,嫂夫人,我也去三少奶奶那裡瞧瞧!”
翠兒見狀,也急忙喊著沈婆等她!
我跟子恆這才想起來,還有他們在場!
管他呢!反正早就當他們不存在!這裡只有我跟相公兩個人!
我見沈婆他們都識相地出去了,便拉著子恆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我輕輕地靠在他胸口。
“相公,素素,此刻覺得真好幸福,好幸福。”
“我也是。素素,以後,咱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後來,我得知,那日,子恆和我被水衝出了山澗,幸而被路清風的人救起,才撿回了一條命。
而路清風正是得了我叫翠兒送去的字條,帶人趕到我與曹銘等人會面的地點,順藤摸瓜,在叢林中,找到了被曹銘用迷藥迷暈的龍老二的十幾個嘍囉,才找到了一些線索。
雖然,我跟子恆性命是保住了,可是那隻裝著鉅額贖金的箱子,不翼而飛了。
那個冒充賴興的雲龍山三當家曹銘的屍體,被發現在一條臭水溝裡。子恆猜測,可能他在甬道內,發動機關後,自己也深受其害,所以喪命。曹銘死了,那裝著贖金的箱子的下落,可就更難尋覓了。
路清風隨後在山梗間,發現了陳濤跟毛慶祥的屍體,傷口都與曹銘身上所佩戴的尖刀符合。
不幸中的萬幸是,鐵大力等人只是中了陳濤偷偷下的迷藥,在荒地裡酣睡了兩個時辰,還有幸好陳濤手下留情,白源也只是頭部受了撞擊,暈厥過去,現在已無大礙。
路清風說,縣太爺根據現在所掌握的人證物證,只能判斷,是曹銘內外勾結龍老二,陳濤,毛慶祥,綁架子恆,以圖贖金。但這完全不能聯絡到二夫人身上。因為,所有跟二夫人聯絡,被她收買的人,都已經死了,不能作證了。
我把馮婆交給衙門,想從這個婆子嘴裡得到點關於二夫人的線索,誰知道,這惡婆子死咬著嘴,就是不肯說。後來一天,這婆子突然在獄裡,割腕自殺了,臨死前,還寫了封認罪書,把那背後主使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說是她對大夫人當初害死她侄兒,懷有恨意,所以,這些年就一直想要害死子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