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少當初有給我留情面嗎?”我盯著他,心裡有幾分不甘。我衣素素何時用得著你留情面了?!哼!
他搖搖頭。
“沒有。”
“那就對了!不然我會看不起你的!陳雋亭!”
陳雋亭爽朗笑起來。“好!我就跟你明說吧!我知道你暗中讓路清風查我二哥的人,我也知道康子俊跟我二哥乾的的勾當,我還知道康子俊的那本賬簿藏在他的相好小桃紅那裡,而康子俊現在四處在找小桃紅,就是因為,那賬簿不翼而飛了!”
我假裝平靜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那小桃紅現在你四少手裡,對不對?”
他點點頭,“康子俊現在如果找到小桃紅,可想而知,她的命運會怎樣?康子俊現在滿心懷疑是小桃紅私藏了賬簿,準備日後勒索他一大筆。但我卻覺得,這私藏賬簿的事絕不是小桃紅乾的!”
我笑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是我乾的?”
陳雋亭笑著點了點頭。
我斂了笑容,很認真地說,“四少,我很欽佩你的想象力。但我實話實說,我確實去過小桃紅的住所,也確實去找過那本賬簿,但我沒有找到。說到這裡,我也有個問題要問問四少你。”
“什麼問題?”
“既然是賬本,就不可能只有康子俊這一方記賬,四少何不從二少爺那裡查檢視呢?”
陳雋亭笑著搖頭。“大少奶奶,難道不知道我二哥的性子嗎?他賺多少不記得,花了多少也不記得,做了多少糊塗事,他就更不記得!賬簿,他沒有!不然,他怎麼得了個糊塗蟲的諢名呢?”
我不禁笑出來,“這反倒給自己減少了許多麻煩,查無實據!”
陳雋亭臉上現出嚴肅之色。
“但小桃紅似乎知道一些康子俊與我二哥的事情,所以,只要你拿出賬簿,我們人證物證一合作,就必然能讓事情大白天下。到時候,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不是很好麼?”
他說完,又拿著扇子扇了幾下,眼神依舊停在我身上。
然而,聽他這樣說,我不禁警惕起來。“你說我有何目的?”
他依舊爽朗地笑,“這個嘛,我無心瞭解!我只記得,商場上的習慣——各懷鬼胎,協力合作。
你我只需各司其責,把事情翻出來即可。”
“但我確實沒有那賬簿,不然還真想跟四少從對手轉而合作一次。”
“會有機會的。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更懷念跟你做對手的時候。衣素素,你是我陳雋亭心裡唯一承認的好對手。”他這麼說著,眼底仍是淺淡的笑意。
“謝謝。你也是。不過,我得馬上走了,我相公還在家裡等我呢!”我站起身,作勢離開。
他也站了起來,拱了拱手。
“大少奶奶,慢走,等你想清楚了,再派人來通個信,也是可以的!”
我連頭都沒回,擺了擺手。“回見!”
我!呸!這隻小狐狸!我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他還不相信我手裡根本沒那賬簿!真是奸商腦筋!總以為別人詐他!
☆、忍痛作別
跟翠兒回來路上,她忍不住問我怎麼回事。我簡單地告訴了她,她問我要不要回去小桃紅的住處那裡,再查查,可能賬本真地還在那裡。
我想了想,總覺得不大可能。一是,陳雋亭既然把小桃紅藏了起來,就已經知曉了那賬簿的存在,他必定會派人去小桃紅的住所裡查詢。二是,康子俊發現賬簿和小桃紅都無故失蹤,定然還會把小桃紅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的。
而我此刻去找,怕也是白忙!
我跟翠兒回到府裡時,聽幾個丫鬟說,福桂芝病了。據說,前幾天,她與康子俊兩個大吵了一架之後,康子俊就極少搭理福桂芝。福桂芝氣也好,委屈也好,總之,是病倒了。
“小姐,那個三少奶奶實在可惡,咱們何不趁這會兒去她那瞧瞧,也讓她嚐嚐被取笑譏諷的滋味?”
我搖搖頭,“算了吧。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什麼傷害比得上她心愛男人給的?康子俊雖然畜生,福桂芝雖然霸道,可她也是女人。而福桂芝的眼裡,康子俊是她最重要的男人,可見這次她受得傷有多深!”
“小姐,你是不是太心軟了?”
“我並不是心軟。我只是覺得,抓一把鹽撒在別人本來就夠深的傷口上。這種事,我實在沒意思做。”
康子恆依然是睡睡醒醒的,有時喊著我的名字,有時喊著他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