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翠兒不小心把舌頭咬到了,所以才不說話的。現在還疼呢!”
說著,翠兒捂了捂嘴巴。
我瞧著她那樣,就知道,是剛剛被康子恆說的那幾句“心肝寶貝兒”給逗笑的,一下子遭了報應,把舌頭給咬了!
該!你個死丫頭,不幫我解圍也就算了!倒還跟他們一樣取笑起我來了!
而這一路上,康大少倒是一直和顏悅色,笑眯眯的。我問他話,他又總是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前面某處,並不看我,彷彿是沉溺在什麼特別好玩的事裡!
是啊,老子都被你們給當玩笑了!你們很爽是吧?!
我突然發現,這兩天,我真地很倒黴,只希望,這股黴氣快點過去吧!別再纏繞著我!老子快撐不住了!
可是老天一點面子都沒給我!
我去另一處宅院,查康子俊另一相好的住處。
這宅院是康子俊用別人的名字置下的。可見,這個康子俊,金屋藏嬌的手段還真是多樣化啊!
據說這相好,名叫李小小,曾是某位大人的姬妾,後來受了冷落,被原配攆出了府門。誰知,竟被康子俊給憐香惜玉起來。這李小小身姿嬌小伶俐,尤其是那一雙小腳更是著名。最擅長的是金蓮舞。
只可惜,我翻找了半天,除了李小小几十雙的小巧繡鞋之外,就沒什麼可以值得一瞧的東西。顯然,那所謂私吞布款的賬簿,也不在這裡。
我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雖覺得不大可能在總鋪裡有所發現。但畢竟我們費心思地弄來那把鑰匙,就一定要過去查檢視。
而這時,已近晌午,康子恆的肚子又準時咕咕響。
我們隨意揀了家館子,準備打發了午飯。
正吃著,翠兒忽然咬著大舌頭,拉著我胳膊亂叫,“小姐!小姐,你看!那不是路捕頭嗎?”
翠兒口中的“路捕頭”,正是成陽縣縣衙的捕頭,路清風。我認識路大哥是有一定原因的。而這個原因,我並不喜歡常常掛在嘴邊,因為那是我此生第一次遭遇那樣的危難關頭。
那是在三年前,也就是,我15歲的時候,已經隨著爹爹跑了多年的買賣,那次去交貨途中,忽然被一撥山匪圍困住。
在外面跑買賣,我們都知道“留下買路財”,“見面分一半”的道理,可是那天,那個山頭的那個山匪頭目卻十分地不講這個道理。他說從他當家開始,這條路,以後的規矩就是見面貨全交。
爹爹跟他們講理,他們不聽,護送貨物的夥計中,有二十幾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按捺不住這口氣,就跟那山匪們鬥了起來。結果還是寡不敵眾。爹爹拉著我的說,別怕,別怕。這山匪,拿了東西,並不會有事了。
可還是出了意外。我被那個山匪頭目發現了。當他扯下我纏在頭上的頭巾時,就哈哈大笑,說要把我留下做壓寨夫人。我爹爹跟他懇求,他怎麼也不幹。
我被捆綁著上了山寨。我當時就想,大不了一死百了,絕不做那個野豬山匪的什麼壓寨夫人。
正當那山匪頭目要對我強行動手的時候,我聽見了屋外發出激烈的大都聲音。忽然間,我彷彿感覺到了希望,我決定不死了,要死,也是眼前的這個人去死!
當時,就是路大哥帶著人來剿匪。他把我背下了山寨。從那天起,我就稱他為大哥,而在心裡,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輩子都感激他。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我爹爹一定也不會苟活於世。路大哥救了我,等於,救了我們全家。
此時,我聽見,翠兒說路大哥在這附近,我轉身一瞧,那飯館門口站著的一人,一身捕快裝扮,龍眉鳳目,渾身散發著一股與他腰間那把蝠頭捕快刀氣質很不相符的高貴英氣。可不正是他嗎?
我忙得站起身,迎過去。
“路大哥!你也來這吃午飯啊?”
路清風看見我時,也是很意外,“衣姑娘!你也在這吃飯?”
我點點頭,又提醒道,“路大哥,咱們還是兄妹相稱吧!我相公也在那頭呢,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吧!”
路清風臉上現出幾絲躊躇,“這個,”
“哎!別這個!那個的!路大哥快過來吧!”
我拉著他的胳膊往這邊走,剛走到桌子邊,康子恆格外警惕地把椅子挪了幾步遠。
我忙得跟路清風解釋,“路大哥,你別多心,我相公他,有些怕見生人,不過只要熟悉了就好。”
路清風皺著眉,點點頭。
我走到康子恆身邊,“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