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形,而那方形之下,竟是個向下延伸的石階。黑洞洞的一片。
“相公,那下面太黑了,你等素素回去把打火石取來,咱們再下去!”
他臉上現出不以為然的意思,“娘子姐姐,子恆獨自下去好多次了!從沒摔過自己!更沒用過什
麼打火石!我現在帶你下去,我保證不會有事的!”
說著,他拉起我的一隻手,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素素,你信不信子恆?如果信子恆,就跟著子恆下去!”
額,咦?這口氣怎麼像我跟他說話的口氣?真是的!他什麼時候也把我當小孩子了!
“信!我信你!”我點著頭。
見我如此回答,他倏然笑了。
他拉著我一階一階地往下走,漸漸地有了光,隱約地傳來了水聲。
循著那光,我跟著康子恆走出了一洞口。而那洞口之外的景象,卻是令人無比驚歎,簡直如夢裡一般。
翠山環繞,鳥啼悅耳,近處低谷裡,桂花樹成片,幾眼溫泉之上白霧升騰,徐徐散漫在足邊,似
漫步於雲間,而鋪面香風醉人,令人想起那月宮嫦娥常對著的月桂花開。忽而有鳥兒從那盤旋在
水面之上,輕盈劃過,掀起水珠淋淋,閃爍著星樣光點。
我驚奇地看著周遭這美好的一切,“相公,你是如何知道這裡的?這地方難道沒有別的人來過嗎?”
他笑眯眯地,“我就是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誰都搶不走!當然從此以後,也是素素的!”
說著,他衝我伸出小手指頭,“娘子姐姐,這可是咱們倆的秘密,你要跟我保證,一定不告訴任
何人!”
我見他這般,便伸出了小手指,鄭重其事地發誓,“我發誓,我一定不告訴任何人,一定保守住素素跟子恆之間的秘密!”
他心滿意足地笑著看我。
“走!洗頭髮去!”
他帶我到一溫泉邊,我伸手摸那水,真是溫熱的,熱霧籠著臉,癢癢的,卻很舒服。怪不得,這
四周,一股雲山霧繞的朦朧感覺,再加上那雲月之色籠罩而來。還真是分不出自己究竟在人間還
是仙境。
我用銅盆在那溫泉裡舀了半盆溫熱的水。這時,康子恆走過來,雙手捧著些什麼,他衝我笑了
笑,輕輕將手分開,那片片的桂花瓣就落進了銅盆之內。我說了聲謝謝,就將頭髮浸在了銅盆
裡,慢慢地洗,他也過來湊熱鬧,伸手進來,幫我洗起頭髮來。
“娘子姐姐的頭髮好香好滑!”
“是啊,我經常用桂花花瓣洗髮的。每年都把那院子裡桂花樹上的花瓣收集起來,待洗髮的時候,就用一些浸泡在溫水裡用。”
“怪不得,娘子姐姐的頭髮,既香,又看上去不會油油的。”
我笑,“那是因為,我不太用桂花油啊!”
他輕輕地在水裡捋著我的頭髮,眼睛裡帶著痴痴的東西,似乎很喜歡我的頭髮。
以前,在家的時候,表哥也會像他這樣很輕很柔地撫摸著我的發,幫我沐發。
記得那天,表哥他緊張兮兮地附在我肩頭,小聲說,一聞到我髮香,心就醉了。我紅著耳根,當時什麼話都說不出。
洗完頭髮,我坐到草地上,任晚風吹著頭髮,康子恆坐在我身邊,又抓起我的頭髮玩!
過了一會兒,好像他也玩累了,就賴賴地把頭枕在我的腿上,看著頭頂的星星發呆。我抬頭一
瞧,星星在雲霧裡時隱時現的,四周又不斷升騰起水的熱氣,根本看不太清楚。
還是看那桂花樹舒坦得多。
我最喜歡桂花,它不嬌貴,也不張狂。有著鄰家女兒的秀氣和親切。香而不濃,淡雅不妖,還透著一點凜冽的風骨。
表哥曾告訴我,古有絕句,“南山一桂樹,上有雙鴛鴦。千年長交頸,歡愛不相忘。”
“相公啊,這桂花可還有一個別稱呢!它還被稱作花中月老。”
“月老,什麼是月老?”
“相公還記得白天咱們去的那家酒樓嗎?那酒樓的匾額上寫著的‘恆緣’,當時我跟相公講,那個緣,就是指緣分的緣。這月老就是在天上掌管人間緣分的神仙呢!”
“那月老怎麼做的啊?”
“就是把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的腳踝,用一根我們凡人看不到的紅線拴起來。”
說著,他捲起自己的褲腳,扒著看,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