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露出兩枚可愛的下酒窩,“不燙!”
我將他的左腳放進木桶裡,又去脫他的右腳上的鞋子和襪子。
“娘子姐姐,這桶裡的是什麼東西啊?”
“這個呀,是我跟張大嫂學來的!用艾草加些花椒來泡腳可以去腳臭!其實,李郎中也說過,洗腳是最平常最好用的養生方法了,醫書裡說,‘春天洗腳,開陽固脫;夏天洗腳,暑理可祛;秋天洗腳,肺潤腸濡;冬天洗腳,丹田溼灼。’”
子恆想了想,笑著。“那現在是夏天!應該可以祛暑!”
“對!子恆真聰明!”
“那子恆的腳要是以後不臭了,就都是素素的功勞!子恆以後一定聽素素的話,不惹素素難過傷心!”
“呦!子恆的嘴巴這麼甜吶?”我撅嘴看著他。
“素素,你都沒嘗過,又怎麼知道子恆的嘴巴是甜的?”他靦腆地笑著,那眼波里的笑意卻透著狡黠的壞。
我,突然覺得自己又莫名其妙地上了他的當了!
我的耳根忽地熱起來,“你,你胡說什麼啊?”
“子恆沒胡說哦?來嘛!來嘛!甜不甜的,嚐嚐不就知道了!來嘛!來嘛!就嘗一小下!一小下嘛!”
他望著我,嘴巴里調皮說著,眼睛裡卻滿是炙熱。
“我,我不要嘗!嘗什麼嘗!你別亂動!我給你做足底按摩!”
聽他這樣說,我全身都緊繃起來,為了制止他的胡鬧,我忙得想起這招。
結果,卻更糟糕!
“呀!好癢!好癢啊!”
他的雙腳在泡腳盆裡撲騰起來,搞得我滿臉鹹鹹的洗腳水!康子恆!你故意的吧!
我生氣地衝著他叫,“你看你!不老實坐著,把洗腳水都弄到我臉上了!”
他微笑著,“來,讓子恆給娘子姐姐擦擦!”
說著,他忽然俯□,雙手擦著我臉上的水珠子。
我被他的一隻手拖著下頜,另一隻手輕輕地擦著我臉上的水珠。一時間,他英俊的五官忽地被拉近。我與他之間,很近,很近,幾乎快到了臉貼著臉的地步,呼吸彷彿纏粘在一處,眼神也模糊得無法分明。
我知道。
我與他正處於一種難以遏制的危險。
在我意識到的時候,他的唇已經壓了過來。
我有點怕,有點怯,有點忐忑,卻都抵不過那心頭猝然綻開的熱|望。
我沒有躲。
就那麼不經意,卻又彷彿都在預料之內地,被他吻住了嘴唇,掠去了呼吸。
這次,他很不同。不是那種死命地吞噬,更不是欲罷不能地吸|允。而是那種細膩,柔美的纏繞。
他吻得很慢,很緩,很溫柔。就像是一場纏綿的夢境。
四周的光變得很輕飄,人很迷濛。只有心跳是強烈的。心,被什麼硬硬地抓住,無法鬆懈,無法解套。
許久,他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我,我痴痴愣愣的,整個人卻還陷在那個惶然的沉溺之中。
他,剛剛是吻了我嗎?
☆、坦誠相見
第二天一早,我決定直接去沈府見沈雲袖。我沒帶上子恆,只把他留在府內,讓翠兒和沈婆看著他。
我又換了套男裝,將沈雲袖的帕子,帶在身上,準備見了她,就還給她。
我從小客棧出來,老遠看見一行捕快中有一個人的背影十分眼熟,一仔細一瞧,那不是路大哥嗎!
我幾步跑過去,“路大哥!”
路清風仔細端詳我,半天,才認識我。笑著拉我到一旁,“原來是賢弟你呀!”
他轉身朝那幾個捕快擺手,“你們幾個先回衙門覆命吧!我待會兒就回去!”
那幾個捕快走後,路清風拉我到一僻靜地方。
“小妹!你怎麼這身打扮?我險些認不出你來!”
我剛要說話,卻見他右手的手指正在流血!
我急忙從身上抽出條帕子給他包起來。
“路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他笑了笑,“沒事!剛才去辦案子,在前面的村子裡,被一隻野狗咬了一口!”
“呦!那不行!路大哥,你得趕緊去郎中那瞧瞧,可別染上什麼病!”
他點點頭,安慰我道,“放心吧!我這就去孫大夫瞧瞧!”
隨後,他臉上又現出嚴肅之色,“還有,康子俊最近愈發的謹慎,竟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