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別在這兒裝神弄鬼!”
王有才讓他說得脊背生寒,好像看到墓室裡飄蕩著陰魂厲魄,忍不住出聲喝止。
裴千火悻悻然閉上了嘴。
王有才指了指其他罐子:“去看看還有沒有死人,然後把蓋子都蓋上,咱們走!”
裴千火雖然打怵,可還是按他說的做了。
其他罐子裡裝的卻都是骸骨,有些連骨頭渣子都碎了,顯然不是最近的事兒,他把罐子原封不動的蓋好,眼神兒卻瞟向臺子上的陶器、漆器。
王有才一揮手:“那些破爛不值幾個錢,要拿,就拿值錢的玩意兒。”
他此時心裡已經有了盤算,如果說這墓穴已經被光顧過,那剛才開啟對面耳室的時候,就不該有那麼大的煙塵。
之前進來的人,似乎沒能出得了這間裝陶罐的耳室,否則豈會放過對面的那間?
只是不知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那人費盡心機進來,就是為了把老許婆子裝到罐子裡?
當然,這也只是他的猜測,沒什麼真憑實據。
三人將室內的東西復原,出了耳室,把門關好,王有才仔細看了看,見看不出有人到過的樣子,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了墓道的後半段,好在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可走到底部,三人都有點納悶,墓道底部本來應該是道門,門後就是主墓室了。
但他們眼前卻沒有門,只是一道石階,燈光照去,只能看到四五米開外,就是個轉彎,石階很大,每一級都有一米多寬,微微傾斜向下,坡度非常小,看不出有什麼機關。
裴千火細瞅了兩眼,就一字一頓的道:“是懸魂梯!孃的,想逼老道打退堂鼓不成!”
王有才聽裴千火說得咬牙切齒,知道他也犯了難。
這東西,可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之前裴千火跟他說這種墓穴的時候,也沒提及。
但懸魂梯他也聽說過,據說周朝時就有了,說白了就是個利用光影、牆壁和記號,欺騙人視覺的迷宮,要是不知就裡的人走進去,會在裡邊不停的兜圈子,活活困死。
他沉聲提醒道:“有沒有把握?我們時間不多。”
裴千火沉默半晌,收起了腳上的木板,從王有才腰上摘下碘鎢燈,試探著往下走了幾級。
他看了看拐彎後的情況,一咬牙:“走!老道也不是沒見識過這玩意兒,豈能讓一個死了千八百年的死人給唬住,怕了他,老道也不來了!”
他話說得雖然硬氣,可王有才聽著卻有股心虛的味兒。
這墓穴緊鄰溫泉,裡邊卻如此乾燥,而且又有銅車馬、神將陪葬,虎狼生殉,無論是建造技術還是墓葬的規格都很高,一個不慎,真被困在裡邊就熱鬧了。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王有才向來是個敢玩命的人。如今已經走到這裡,又有裴千火這個懂行的開路,不搏一票他自己都覺得虧的慌。
他也不說話,揮手示意刀強跟在後邊,緩步踏上了石階。
裴千火在前邊畫著龍走,王有才二人也緊隨其後,但拐過彎不久,就已經找不到來路,再看四周,彷彿石階是懸於虛空黑暗中一般,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四周不停迴盪。
好在有兩盞碘鎢燈的強光,細看之下才能看出,石階寬窄是在緩慢變化,四周也並非沒有牆壁,只是牆上漆黑如同墨染,幾乎沒有反射光線,應該是塗過某種吸光的東西。
可即便明知其中玄機,但親眼看到這種塗料,居然時隔千年不腐不壞,也著實讓人稱奇。
然而,走了足有二十分鐘,前方卻依舊是茫茫不見盡頭,裴千火似乎有點慌了:“這不是8字形的懸魂梯,不是三環就是四環,死鬼,居然這麼難纏!”
王有才微微一笑,丟了個水壺過去:“老頭,你要是急了,可就中了裡邊那位的圈套了。”
裴千火掀開面罩,狠狠灌了兩口水:“老道算怕了你這小兔崽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王有才嘿嘿一笑:“怕?怕就能出去了?”
裴千火也不廢話,丟還水壺繼續領路,又轉了十幾分鍾,終於在一道窄梯後發現了出口。
那是一道看似漆黑的石牆,但牆上的標記,跟他們之前看到的略有不同,三人一起動手,很快找到了機關,石牆緩緩上升,露出了裡邊的主墓室。
這是個足有幾百平米的巨大圓形空間,強光之下,空間中的一切全都顯現出來,看得三人全都楞在門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的面前,是四級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