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董不賠錢,還打人,沒天理啦!”
這會兒正是晚上下班的時候,招待所裡出入的人著實不少,本來就有很多人被他們的吵嚷得往這邊看來,他們再這麼一嚷嚷,連門外路過的人都停住腳看起了熱鬧,在一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施星宇的臉綠得直髮藍,拉上姜豐就想走。
這麼吵嚷下去,他的臉就丟盡了,甭管事情對錯,傳揚開去,都是他丟人。
最重要的是,事情是姜豐惹出來的,把他牽扯出來,那就不光是丟臉那麼簡單了。
可趙二保子一見他們想溜,直接甩開服務生,一個虎撲把施星宇抱了個結實,嘴裡大聲嚷嚷:“賠我的寶貝,你們別想跑,大家快看吶,鄉長欺壓小百姓!”
就在這工夫,人群裡亮起了閃光燈,一陣快門的喀嚓聲接連不斷,一個二十多歲,帶著眼鏡的青年舉著相機一通狂拍,鏡頭對準的正是施星宇。
這下施星宇和姜豐全都亂了,要是這事兒再見了報,他們倆都有麻煩。
“不準拍照,給我把相機搶過來!”施星宇大聲指揮服務生。
可他話剛出口,就瞥見三個人分開人群,朝他們走了過來,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死對頭王有才,施星宇不是笨蛋,一見王有才這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就猜到,今天這事兒八成就是王有才搞的鬼,一股心火直衝頂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只見王有才一臉獰笑的踱步上前,陰陽怪氣的開了腔:“鄉長的朋友打碎了旁人東西,就不用賠錢了?怪不得這麼多人搶著做官,搶著跟當官的拉關係,原來還有這樣的便利!”
他這麼一嗓子,立馬讓場中混亂的局面冷了下來,多半人都轉頭朝他看了過來,都想知道什麼人口氣這麼大,當著鄉長的面敢說這話,一見來的是個三十不到,穿得土裡土氣的年輕人,不少人都有點發懵。
大多數人的心裡都是同樣的念頭,是該說這傢伙不知天高地厚好呢,還是說他無知者無畏呢?鄉長是什麼人?在迎春鄉這一畝三分地,鄉長就是土皇上,什麼公理、天理,都沒有鄉長的話有道理!敢這麼跟鄉長說話,恐怕不死也得扒層皮吧?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愣頭青討不到好去的時候,施星宇開口了,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和沉思中。
施星宇只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又是你!”
這三個字,著實讓人產生了無限聯想。
難道這個其貌不揚的愣頭青,不是第一次跟鄉長作對了?
看鄉長那苦大仇深的模樣,擺明了就是恨此人入骨,可他居然還能大模大樣的跑到這兒來橫插一槓,明火執仗的跟鄉長過不去?
雖然他們不識得王有才,可很多人卻都認得田啟發,一見田大少居然像個跟班似的跟在王有才屁股後頭,眾人全都若有所悟,看向王有才的眼神都有點變味兒了:“這人是什麼來頭?他到底是誰?”
人群裡自然也有不少認識王有才的人,其中就包括了招待所的經理,他這個職位每天迎來送往,早練就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一見王有才出面,他頓時啥都明白了,不動聲色的衝著服務生們使眼色,讓他們鬆開趙二保子和田家柱。
這種事兒,可不是他們這幾個招待所的小人物能插手的,惹了施星宇,最多辭職不做,惹惱了王有才,那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田家柱一抽開身,立馬就苦著臉,捧起早已被眾人踩得稀爛的錦盒遞了過來:“王主任你可來啦,你瞧瞧,這可是老趙家的傳家寶啊,就這麼讓他們給砸了,這是你吩咐要我們送來的,現在可咋整,全沒啦!”
人群裡又是一陣閃光燈閃爍,把這幅戲劇化的場面拍了個真切。
王有才瞥了一眼田家柱手上的那堆破爛,暗誇田家柱演得不錯,但他啥也沒說,轉頭衝施星宇一笑:“鄉長大人,大傢伙都在這兒瞧著呢,您看這事兒,咋整?”
施星宇的臉黑的跟鍋底灰一樣,今天他這張老臉,算是徹底讓王有才給踩了,踩得比那錦盒更破爛,眾人矚目之下,他不管是賠錢,還是不賠,這個臉,他一樣得丟!
不過他丟臉不要緊,要緊的是王有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偏偏撿在這個時候給他挖坑?趕巧?還是知道了什麼?
他心裡直冒寒氣,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姜豐。卻見姜豐腦門發黑,兩眼發紅,明顯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他心裡更是一沉,說啥也不能把姜豐扯出來。
想到這裡,他強壓火頭:“這瓷器是你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