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窩火的孫長喜突然猛打了個噴嚏,感覺後腦勺泛起一陣寒意,他忍不住抹了把額頭,心裡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
而此時,牧馬人已經開上了通往望溪村的土道,王有才含笑盯著刀強,越看他就越喜歡,原本還沒怎麼把刀強當回事,可現在看來,他這回可真是撿到寶了:“怎麼,在怪我讓你白捱了兩棒子?”
刀強面無表情:“沒有。”
王有才吧嗒了一下嘴:“殺雞哪能用牛刀?那幾個混混,不值得你在人前露底,明白嗎?”
刀強微感愕然的歪頭瞄了他一眼,顯然沒弄清王有才的意思。
王有才一臉賤笑:“你有沒有看到,你捱了那兩棒子,人家都拿啥眼神看你?這已經算是露底了,但還不算太過火,打個不太妥當的比方”
說到這兒,他卻停住了嘴,瞅著刀強露出一絲曖昧至極的笑容。
刀強被他那發情似的眼神,瞧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問:“什麼比方?”
“咬人的狗,不叫!有多少本事,平時你也得藏著、掖著,讓人把你瞧的越低越好,看的越扁越好,這樣,到了緊要關頭,才能一口把他們的腸子掏出來!”
刀強心裡一陣惡寒,嘴角抽搐了兩下,點了點頭,沒言語。
王有才也不說話了,仰在車座上,盯著後視鏡裡的刀強猛笑,嘴裡好像在唸叨什麼,雖然沒發出聲音,但要是細看他的口型就能看出,他念叨的是三個字:“偵察兵”。
車到望溪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四點了,一進村,王有才就讓刀強慢點開,同時探出個腦袋,四處放眼張望,也不知道是存心想跟熟人打招呼,顯擺一下他的新車,還是想觀望一下村裡的動靜。
可讓他失望的是,連老槐樹底下都沒人,他皺眉嘟囔:“人都特麼死絕了?往上開!”
村裡的寂靜讓他有點不妙的預感,難道又出了什麼事兒?
想想他走的這幾天,牛鐵生和劉么就在村裡,他更不安了,抬頭瞅了瞅天,天色陰沉,雲層壓得很低,好像就在頭頂翻滾,隨時會劈下一道炸雷似的。
王有才縮了縮脖,貓回車廂,指著他家工地的方向:“先去那邊!”
遠遠的就聽見工地上的吊車馬達聲,隱隱還有哨子聲,施工顯然還在繼續,他微微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就瞧見杜曉娟在道邊站著,正盯著他的車不放,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車在杜曉娟身邊剎住。
“娟姐,你幹啥呢?家裡出啥事兒了?”
“真是你!”杜曉娟遠遠的看到牧馬人,就尋思,會不會是王有才,一見果然是他,頓時鬆了口氣,故作輕鬆的道:“是開發的事兒,先去指揮部,到地方我再跟你說!”
王有才皺起了眉:“你咋知道我今個回來,到底有啥事兒,說啊!”
“我咋就不能知道你回來,你就別嚷嚷了,先跟姐回指揮部!”
她越是這樣,王有才就越驚疑:“不對,姐,你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我得先回家看看。”
杜曉娟一見瞞不過他,急得直跺腳:“哎呀,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關機,給於秘書打了電話,才知道你回來了,你現在不能回去,牛鐵生和劉么整了兩個特別厲害的人來,正在你家工地上咋呼的歡呢!”
王有才一聽,心裡就生出一股無名火:“他還敢去我家?還找了人?魏小天他們呢?”
“別提魏小天他們了,他們六七個,都頂不住牛鐵生那夥裡的一個,一分鐘都不到就全被放倒了,現在都在工地邊上躺著呢。”
王有才瞥了一眼刀強,面露獰笑:“這麼厲害?呵呵,那我還真得見識見識!上車!”
杜曉娟一把揪住了他胳膊:“不行,我不讓你去,我知道你能打,可你自己真頂不住那兩個人,牛鐵生還放話說,你回不來也就算了,要是敢回來,就要廢了你,你不能去冒險!”
王有才輕輕拍了拍她白皙的玉手:“你弟我啥時候幹過蠢事?放心吧姐,上車。”
杜曉娟還想拉扯,卻被王有才硬拽上了車,牧馬人尥蹶子往工地竄去。
車一到工地前邊,王有才就瞥見,牛鐵生等人居然搬了張炕桌擺在他家門口,劉么正坐在桌邊跟另外兩人,正你一盅,我一盅的喝酒,這兩人中有一個王有才認識,是傍水村副村長林步駒。
而牛鐵生這會兒正掐著個酒瓶子站在道邊,一邊喝,一邊踢著躺在道邊的魏小天等人,嘴裡還嚷嚷著:“你們不是願意跟王有才嗎?起來,跟吶!草,牆頭草!老子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