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趕忙接住,乾笑著放到門邊的櫃子上,然後關上門就跑,生怕她真追殺過來。
一口氣跑出小區,他停下來,拄著膝蓋喘了口氣,同時苦笑著暗罵自己賤皮子,放著趁火打劫的機會不上,非把她哄開心了,現在後悔有啥用,說啥都晚了。
不過他心裡還惦記著,怎麼給她找一份更好的差事,要不她這個工作狂一旦閒下來,說不準還會鬧出什麼“更有意思”的事。
他一邊琢磨著,一邊找了個車直奔錦江,這會兒才不到七點,田啟發電話關機,他估摸著田啟發八成還沒起來,昨晚打電話又忘了問房間號,他乾脆直奔服務檯,找服務員詢問。
誰知他一問田啟發的房間,服務員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神色:“你是?”
“哦,我是田啟發他哥。”王有才心裡納悶,上回住錦江,沒聽說他們這兒監管的這麼嚴,這次怎麼還問起這事來了,要不要真來個訪客登記啊?
服務員沒真讓他登記就把房間號告訴了他,他也沒太在意,心裡琢磨也許是快到年底,各地方都開始嚴查吧。
可上了二樓,他就覺著有點不對勁兒了,二樓的吧檯服務員,居然換成了兩個年輕男的,見他從樓梯上來,全都直勾勾的瞅著他,眼神比樓下的服務員還奇怪,見他看過來,兩人一個轉頭一個低頭,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用男服務生做吧檯,這本來就夠奇怪了,而身為吧檯服務員,一點禮貌都沒有,直勾勾的盯著客人瞅,這隻能說明,這兩個根本就不是服務員。
尤其是在錦江這種有點規模的賓館裡,更不可能用這種新手迎接客人。
再想想樓下那服務員的反應,他幾乎就可以確定,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
他飛速盤算著對方究竟是個什麼路數,難道是周福海所說的那個黑手?
縣裡的流氓肯定沒這個膽兒,不是臨縣的,就是市裡的,甚至可能是牛弼、郝建洲暗裡找來收拾他的人,如果對方真的夠狠,那這次的麻煩,怕是沒那麼容易應付。
王有才表面上裝作什麼也沒察覺,暗裡裝作繫鞋帶,摸了摸褲腿裡的匕首。
這匕首還是村委會拆遷時,他從牛鐵生的桌子裡順來的,覺得很趁手就沒扔。這次上縣裡來,帶殺豬刀不方便,把它揣上了防身。
他帶刀本來只是防身,並不想挑起啥事兒,但到了縣裡才一晚上,事情就接連不斷的找到他的頭上來,這讓他心裡窩了股邪火。
現在仇家居然摸上了門,徹底激起了他骨子裡的兇性。
他咬了咬牙,禍事找上頭,躲不是辦法,乾脆迎上去,看看到底是哪條過江龍!
二樓的走廊靜悄悄的,王有才在走廊裡不緊不慢的前行,眼神早就瞟到了田啟發開的二零八,卻還是裝模作樣的左顧右盼,餘光瞥見,吧檯那兩個服務生,果然遠遠的跟了上來。
雖然明知道這次等他的,板上釘釘是個陷阱,但他心裡並不很急。
田啟發挑的房間很好,左鄰防火通道,右邊不遠就是走廊盡頭的窗子,看位置,房間進門正對著的,應該也是個窗子,三面通道,就算寡不敵眾,也有足夠的退路。
為了讓背後的黑手著像,值得拼上一回!
他咬咬牙,暗暗活動了一下傷勢初愈的胳膊,來到二零八前,握住了門把手。
輕輕一轉,門果然沒鎖,他毫不猶豫的推開門,同時猛的向後退了一步。
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後並沒有人埋伏,廊道頂上也沒有人從天而降,倒是房間裡的景象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一個男人帶著兩個警察,正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等人。
坐在中間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長得倒是相貌堂堂,穿了身黑中山裝顯得到有幾分派頭,可見到王有才開門,他眼中閃過一抹陰冷:“望溪村的王有才是嗎?”
王有才微微皺了皺眉,在廊道里停住了腳:“是我,你們是?”
他這邊是我兩個字剛出口,兩個警察便起身掏出了槍,一言不發的逼住了他。
同時被兩個冰冷的槍口對著,王有才立馬眯起了眼睛。
而那中年男人陰笑著站了起來,拿出一張蓋了章的檔案晃了晃:“我是縣紀檢委的鄭龍堂,有人舉報你貪汙受賄,私自挪用公款,這是你的傳喚令,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鄭龍堂衝著警察一揮手:“把他給我拷上!”
其中一個警察,順手從腰上拽下一副鋥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