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此時才笑了:“施鄉長,你既然堅持繼續,那就公佈結果吧。”
施星宇一臉陰沉狠厲的神情,牙齒咬得咯嘣作響,甩手把選票丟給典明,自己則緩步走回座位,抬起頭,陰沉的目光把會場裡的人挨個看了一遍:“好,很好,你們投票結果諸位都知道了,就這樣,散會!”
施星宇惡狠狠的吐出散會倆字,抬腳就往外走,誰知,王有才卻叫住了他。
他停住腳,連頭也不回:“你還有什麼事!”
王有才淡然笑道:“施鄉長剛到任,我們理應替您擺酒接風,晚上大家喝一杯怎麼樣?”
施星宇哪怕有一點容人之量,就該擺出一碼歸一碼的態度,這樣至少也能顯得他輸得起,可惜他卻沒有,怒哼一聲:“本人不會助長你們這種歪風邪氣!”
說罷,他摔門而去。
王有才笑容不變,安穩的坐在那兒瞧向眾人,最終落在了田聞身上。
田聞笑得有點苦澀,他想幫忙卻沒幫上。
而那些投了施星宇的人心裡發虛,迫不及待的起身要走。
王有才卻搶先一步笑道:“田副鄉長說了,大家難得聚得這麼齊,中午他請客去宴賓樓,眾位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王有才假傳聖旨誰都看得出,不少人鬨笑起來,田聞也附和著張羅,眾人都欣然同意。
中午的酒局上,有鄉政府的一些幹部參加,各村幹部則全部到齊,連林步駒等投了贊成票的,也都硬著頭皮去了。
但出乎林步駒等人預料,王有才連投票的事兒都不提,還主動跟他們碰杯。
對比之下,施星宇先要挾,後摔臉子的表現,更讓人心生厭惡。
席上王有才偷偷問起王海亮,為什麼會投他一票,王海亮硬說看施星宇不順眼,王有才明知他沒說實話,可也拿他沒轍,想把他灌多了套話,不料王海亮還真是人如其名,海量的很,直到一頓酒喝完,還是屁事沒有!
其間也有人問趙益民為什麼投王有才,趙益民只說和王有才同為開發辦主任,身知其中難處,大灣跟望溪又是鄰居,自然要守望相助。
至於那一百七十多萬,他一口咬定就是花在了修繕基礎設施上,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施鄉長要是非要查,就讓他查吧。
趙益民這樣的說辭,旁人信不信很難說,但王有才自然是嗤之以鼻。
王有才當時確定會投他一票的人,正是趙益民。
原因簡單的很,趙益民開賭場設窯子的事兒,王有才心裡都門兒清,何況趙冬鄉親筆寫的賬本還在王有才手上,要是把這個賬本抖出去,趙益民父子就絕不是一百七十多萬的事兒了,槍斃上幾個來回都富富有餘!
何況趙益民也不會真怕了施星宇,他當了這麼多年的開發辦主任,要是連個新來的鄉長都糊弄不過去,他早就被擼下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不管咋說,王有才還是著實敬了趙益民兩杯,他沒有要挾趙益民的意思,這份人情他記著了。
下午鄉幹部還得上班,酒宴早早就散了席,王有才一出門就給於文瓔和馮秉綸各打了個電話,請於文瓔幫忙鎮壓一下施星宇的同時,他也沒忘了託馮秉綸把施星宇查個底兒掉。
雖然暫時拿這個新任鄉長沒轍,但也絕不能放過他,這傢伙一出手就差點把他的錢匣子給砸了,再任他折騰下去,指不定鬧出什麼事兒來。
他決定主動對付施星宇,不能被動挨收拾。
可沒摸清施星宇的底之前,他也無從下手,只能暫且拋開此事。但他卻沒直接回村裡,而是讓刀強拉著他把收禮得來的銀行卡都提了款。
把卡里的錢都提出來後,他的錢包一下就鼓了!
二十四張卡加一塊兒,裡邊的錢總共有九十六萬,其中光是郝建洲就隨了四十萬。
王有才知道郝建洲不差錢,但也沒想到他會隨這麼多。
隨即他明白了,郝建洲雖然沒說啥,可意思很明白了,別再找他要錢。
王有才也不是那種逮著一個羊,就往死裡拔毛的人,郝建洲不提,他也不會把事做絕。
剩下五十多萬,牛富強和傅高山都隨了十萬,馮秉綸和田啟發也一樣。
何靜和於文瓔共五萬,楚春光和謝悠悠一人兩萬,這都在王有才的估算內。
讓他沒想到的是,村裡居然有個人隨了十五萬,完全出乎他預料,這人竟是孫家二兒媳婦李燕瓏,有趣的是,她分明是老孫家的人,這錢,卻不是以老孫家的名義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