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如翠想了想,又看了眼虞將軍的妹妹虞月娟,這名少女情竇初開。對她家溫大人一見鍾情,後來一直不太能忘情明白將軍夫人的意思,如翠很爽快地答應了她的邀約了。
晚膳時分,一家人坐下來吃飯時,如翠和丈夫女兒說起上巳節的廟會時,誰知道兩人都沒空。
“那天宮裡有事情,走不開。”溫良無限遺憾,上巳節可不放假。
溫彥平眨巴著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娘,我要陪俏俏姨去清晏河看快船比寒,小胖哥哥他們有比賽呢。”說著,悄悄又看了眼如翠。
如翠笑道:“怕是小胖慫恿你去邀請俏俏的吧?”不然胡太醫絕對不可能答應。
溫彥平俏皮地吐吐舌,當作預設了。
“看來只能是我和阿萌、月娟他們一起去看廟會了。”如翠頗感失落。
溫良拉住她的手安慰,“沒事,你回來時,我會去接你,到時咱們去街上看熱鬧。”
如翠高興地點頭。
如此說好後,等到了夏曆三月三時,一大早地,莫潛便派人來接走了溫彥平,如翠擔心人多出了什麼意外,特別地叮囑莫潛要照顧好她,同時也叮囑小彥平不要再氣項清春等人,等到了安全之地,再去氣他們。
溫彥平臉上掛著純真燦爛的笑容應了,肚子裡卻是一肚壞水,想著怎麼折騰項清春他們呢,誰叫他們常叫她醜小子。
送走了溫彥平後,輪到溫良送走如翠了。
看著如翠登上馬車離開,溫良不知怎地,心中微微惱動,感覺到有些不安,彷彿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有種想將馬車裡的人拽回來鎖在身邊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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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有些心神不寧;所以這一個早上溫良都有些走神;這次數多了;旁人想假裝看不見也不行。
“子修,有什麼事?”肅王放下手中的宗卷;嚴肅地問道。
有些感覺太過玄奧籠統;溫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隨意笑了笑敷衍過去,不過一會兒後;又照常開始走神。
肅王是個做事認真的人;見他心思已不在這裡了,擰了擰眉,便不再勉強;只是將一大堆的卷軸塞給他;說道:“儘量快點辦好這上面的事,本王等著。”
溫良一看那些宗卷,頓時斗大如牛,期盼地問道:“王爺,可有時間限制?”
“三天。”肅王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最不喜歡拖拖拉拉,知道某人喜歡偷懶,所以這話毫不留情。
“王爺,這時間太短了,裡頭可是涉及了很多少數民族的古老文字,我需要找時間一一翻譯。”溫良為自己爭取時間,可不想起早貪黑地忙活著,到時連抱老婆逗女兒的時間都沒有了。
肅王只是看了他一眼,溫良馬上沒話了,內流滿面地抱著一堆宗卷離開了皇宮。
想起他答應如翠的事兒,溫良讓人先將宗卷送回去,自己棄了馬車,悠然走在熱鬧的街市上,看著周遭經過的百姓臉上的笑容,雖然平常,但卻是太平盛世的標誌,不管看幾次,都讓他心甘情願維持這種現象,只希望有生之年,不要再重複十幾年前的慘事。
難得興起了閒逛的心思,溫良邊看邊走著,心裡有些可惜那丫頭沒有陪在身邊,若是她在的話,一定會很多話說,對著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偶有的驚人之意雖然噎人得緊,卻也是妙趣無窮,每每讓他忍不住發笑,和她在一起日子從來不會變得無趣。
他走得悠閒,卻不知這熱鬧的大街上的廟會因為他的出現而差點亂了秩序,跟在他身後的尚溪頻頻擦汗,小心地將後頭想要擠過來的人攔下,至於旁邊兩側的人,大多是不經意間凝望而來時,已經呆了幾分,等回過神來時,人已走遠,想要湊上前去也失了機會。
走過熱鬧的街道,到了一條相比清淨的巷子,突然有人上前來,低聲稟報幾句,溫良原本平和的表情兀變。
“夫人怎麼樣了?”溫良緊張地問,手心裡泌出了汗漬。
“回大人,夫人沒事,虞將軍已經將蓮花觀寺裡的亂黨抓住,倒是虞將軍夫人出了事兒。虞將軍親自護送夫人她們回來,再過一刻鐘就到了。”
溫良點頭,不過仍是眉眼未展,心裡的悸動仍是無法遏止,當下也不再前行,就這麼站在巷子口前等等待。
大約一刻鐘,一隊車馬行來。
“溫大人,我在這裡哩。”馬車探出一顆腦袋,那張秀麗的臉蛋上露出了嬌俏的笑容,一如這明媚的陽春三月,暖暖的,醺醺的,彷彿喝了醇厚的陳年佳釀,一時間整顆心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