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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臉蛋上總是掛著笑的。

周北棋的攝影工作室就在我對面樓,這小子也挺能吃苦的,當了一輩子闊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如今一個人跟著朋友創業,也不說找個保姆家政來幫幫忙。

不會洗的衣服就那麼晾在對面,水都沒擰乾。有時候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用竹竿子給勾過來幫他洗洗。害得小鎮上很快就流傳出來一個故事,說有個女流氓總是半夜偷帥哥內衣褲

後來我不偷了,就是偷了也不自己洗,交給小蓮幫忙洗。

洗呀洗的,就洗出問題來了。在我兒子過週歲生日的時候,我發現北棋騎著摩托車帶著小蓮去許願礁上給我採貝殼。結果回來的時候一人手上帶著一串手鍊,情侶款的。

我跟周北棋說,你看,這世上的好姑娘有的是,你該早點抓住了。

北棋說:“我是覺得她跟你很像但是又不是很一樣。說實話,我覺得小蓮比你更好相處一些呢。”

我說廢話,我都快三十歲了。你搞不動我的,小孩子家家趕緊談正經戀愛去,別讓姐整天跟你操心。

我生了個男孩,取名叫韓念,念誰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短短的前半生裡值得懷念的東西很多,但需要被忘卻的東西更多。

我對孩子的教育很奇葩,一點也不像對等等那麼寶貝。

我總覺得這是個兒子,得像他父親一樣強悍才行。

有時候嘛,小孩子沒病沒痛的哭著撒嬌求抱,我就不抱!該幹嘛幹嘛去。

後來他也就條件反射,很少哭鬧了。

小東西長得挺健壯的,有次我抱著他,臉上落一蚊子,騰不出手來趕。然後這小混蛋掄起個巴掌直接就幫我把蚊子拍了。

我心說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男嬰,也只能是繼承了韓千洛的基因了!

我再也沒有韓千洛的訊息,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S市,還是已經回國了。

代維倒是發了個郵件過來給我,我看到他帶著韓千珏站在瑞士的雪山下,才知道他們去參加了今年的歐洲時裝節。

韓千珏在他的攙扶下能站起來了,雖然還不能脫離輪椅的支撐,但就如代維之前跟我說的——有希望就不能絕望。

三年後,這座小島的旅遊業隨著蒸蒸日上的知名度,榮登了國家地理上的一頁紙。

關於風土人情的介紹裡,有這樣一段描述。

說島上有家很有個性的裁縫店,老闆娘是個單身母親。她所做的童裝每件都是獨一無二的,完成以後就把圖紙燒掉。神秘兮兮的,就像中世紀的女巫。

但慕名而來的遊客一點不少,旺季預定要排兩三個月呢。

我指著雜誌對周北棋說,你看,我這也是給你們家的島創造GDP呢。

小念開始學話的時候,我教他的第一個詞就是爸爸。雖然他兩歲多了還沒見過爸爸呢。

我想翻一張照片給他看,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韓千洛的照片。

他問我爸爸是什麼樣子的。

我說就是我也忘了。

就只記得他的眼睛比你的還要藍,面板比你還要白。我說對不起,小念你本來也應該是個歐系帥哥的,可惜媽媽這幅長相拉低了平均數。

小東西用手抓抓我的臉:“才不會,媽媽是大美女!”

“死小子,嘴這麼甜,估計將來又是個大禍害唉。”我在他的小屁股上掐了一下,結果他說男女授受不親!

我覺得孩子的教育有些是先天的,有些真的是他爹送他進來的時候就沒把好質量關!

生活沒有總是一帆風順的,躲到哪裡都會有陽光也有風雨。

那天小念在外面玩,一不小心磕鞦韆架上了,小腦袋血流如的,嚇得我魂飛魄散。

總算是縫了兩針沒大礙,他還安慰我說,沒關係,你看北棋叔叔眉毛上也有疤,但還是那麼帥不影響他泡妞。

我聽了這話後,跑到洗手間裡哭得昏天暗地的。原來單身媽媽的辛苦,根本就不像我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我害怕孩子出事,是因為我害怕自己沒能守他守到讓韓千洛見見他。

我不知道韓千洛在哪,也許他已經忘記我了,也許他已經有的新的人。

就像他給我講的那個童話一樣——騎士用九十九天證明愛,用一天證明尊嚴。

我終究還是狠著心又拋棄了他一次,雖然離婚不是我提的,但卻是我用無辜的抓狂逼他的。

他說他只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再放手,他也就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