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你”,什麼“孩子你想生就生,偌大個鬱家難道還不能保證你們‘母子’一生富足嗎”,什麼“孩子生下來你就只管吃喝玩樂,奶奶(姑姑)幫你帶,保證不費你的神”
誰都沒有提及關於鬱安之肚子裡的孩子的父親的話題,許多年前鬱鶴為出櫃被趕出了家門,二十多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想清楚了,是不是同性戀,娶不娶媳婦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孩子過得好不就行了。
現在見到從中學就開始無依無靠的孫子(侄子),幾個長輩疼都來不及。至於鬱安之究竟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不追究,不想再讓許多年前的悲劇再次上演。
而鬱老爺子,更是悄悄地起身回了書房,沒人看到,他轉過身的霎那,那迅速泛紅的眼眶。
面對著一左一右兩位水做的女性,鬱安之滿頭黑線,驚覺目前情況有些不對,這兩位明顯母愛氾濫的女性怕是將他當成了小孩子了?!
可她們到底是長輩,而鬱安之也明白,她們這樣難過哭泣不僅僅是因為他,更是因為他以男身孕育孩子並將他撫養長大但卻不幸早逝的父親,他不能因為自己的那點不適就剝奪這兩位父親以及他最親的人表達感情並宣洩負面情緒。
想到父親,鬱安之有些難過,心情也不自知地低落了下來,可是還沒等他醞釀出真正難過的心情呢,鬱奶奶跟鬱鶴梅兩位一口一個的“我的寶貝兒哦”、“我的心肝兒喲”,雷得鬱安之不輕,哭笑不得,簡直有些無法承受這兩位的熱情,於是偷偷摸摸地向司為使了個眼色,哪知司為不為所動,無能為力地聳了聳肩,沒有絲毫義氣地轉身追著爺爺的步伐上樓了。
之前難過的感覺剛剛露出個頭,就被打擊地縮回了地底,鬱安只能無奈地坐在沙發上任由兩位愛心氾濫的長輩抱抱摸摸拍拍,然後在說些話安慰兩位老人。
平日裡鬱安之不愛說話,沒其他人在的時候能夠靜靜地沉默著坐一天,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說話,相反,他思維靈活,什麼場合該說什麼樣的話從來都是清清楚楚,但只有面對真正接納的人,鬱安之才是真的鬱安之,卸掉了那層清高冷漠的虛偽外皮,會露出真摯溫暖的笑,會說出暖人體貼的話。
鬱安之溫柔地安撫住兩位長輩,正想著如何轉移話題,這時候肚子很給力地“咕咕”響了起來。
他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倒是鬱奶奶跟鬱鶴梅,兩人臉上都流露出一抹慈愛的笑,注視著鬱安之的眼神都是溫柔而寵溺的。
“瞧奶奶,你來了這麼久也沒給你做點好吃的,等著啊,奶奶這就跟你姑姑去做。”鬱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蒼老的聲音慈祥而動聽,卻讓鬱安之從內而外生出一種莫名的親切與溫暖。
等到鬱奶奶跟鬱鶴梅進了廚房,想到之前悄悄走掉的爺爺,鬱安之起身,叫了一個傭人帶著他進了鬱老爺子常常待著的書房,可是卻只在裡面找到了百無聊賴坐著的司為。
見鬱安之找來,司為也不吃驚,揮手讓傭人不要跟著,自己帶著鬱安之走到三樓走廊靠左邊的房間。輕聲囑咐道:“外公就在這裡面,老爺子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大好,今天又見著你又知道了那麼多事,怕是心裡不好受,他其實早就後悔了,只是下定決心去找你們的時候舅舅已經躲了起來,等到終於找到你們的時候,卻是現在這麼個情況,連兒子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外公肯定自責極了,他一個人悶著要是鑽了牛角尖就不好了,你進去勸勸他吧。”
鬱安之也明白這個道理,老人嘛,心思重,不好好開解就怕把自己個兒逼近了死衚衕,要是生了病不但自己難受,一家子人都跟著著急忙慌,這就划不來了。
鬱安之敲了門,卻沒聽到聲響回應,於是高聲說:“爺爺,我是安之,我進去了!”接著便開啟了門。
而司為則一側身,修成的身形斜靠在牆上靜靜等待。
鬱安之進到房間裡,打眼看去,黑白兩色對比鮮明,這簡約大氣的裝修確實十分符合他的品味。
一面牆上開著落地窗,其他兩面皆是高高的書櫃,上面齊整整的書籍一本挨著一本,連個外露的衣櫃也沒有,只有臥室正中那張大大的床上邊兒擺著個書桌。鬱老爺子正靜靜地坐在床上,硬朗的身軀此刻有些佝僂,整潔光滑的深藍被面上,整整齊齊地碼著幾個大部頭厚本相簿,四周零零散散地散落著一些相片。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吃月餅了嗎?
今天更的有些晚了,對不起大家啦,中秋節嘛,微雨也出去玩了一天,晚飯吃火鍋吃得飽飽的,回來趕緊碼字,好歹把這章碼出來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