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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野兔在手中驚惶掙扎;他彷彿可以感受到溫熱的血在他手中流動;他想把那隻野兔撕扯開來;活生生地在他眼前撕扯開來!

但他痛苦地將那股邪惡的念頭壓制下去;把野兔摔了出去。

可憐的野兔在土地上翻滾了幾圈;然後爬起來丟了魂似的逃竄;一溜煙消失在他的視線裡。頭腦昏沉沉的;突然;愛德華聽到了聲音。

浪漫的圓舞曲在黑夜中若隱若現;忽近忽遠;山的對面有一個假面舞會。

艾爾黛的假面舞會。

黑色的淚滴(07)

假面舞會光華閃閃的大廳裡;戴著面具的人在旋轉漫舞;華美的面具;浪漫的舞步;旋轉的裙襬;冰冷卻華麗;完美無缺的面具下一雙雙眼睛撲朔迷離;似乎了無止盡地下去

厚中的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猝然之間;再沒有人把自己的目光挪開進來的那個魅影。她身上的舞裙繁複聖潔;雪白神聖得幾乎可以灼傷人的眼睛;銀色的眼罩下;深邃的眼睛在撲朔迷離地閃爍;但沒有人看清她眼底的悲哀。

她帶著一絲淺笑;美好地在她的唇邊勾起完美的弧度;但沒有人知道;在她那華美面具下的靈魂有多寂寥。銀魂就站在那裡;在別人豔羨的目光下如同不屬塵世的美麗幻影;她帶著淺笑;依舊虛偽地逃避自己;職代會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人。

『你是銀魂小姐嗎?』一把磁性的聲音伴隨著那身影自耳畔響起。

那是一個年輕英俊;風度翩翩的紳士;他戴著佐羅面具;嘴邊凝著真誠含蓄的微笑;他望著她;目光波動不定。

『我是夏尼子爵;曼特·夏尼;你一定是銀魂吧?』他的笑依然柔和。

銀魂沉沒了;她低垂著眼簾;目光沒有焦點。『不你認錯人了』半晌;她淡淡地說;她不止欺騙了自己;還想欺騙全世界。

『你知道嗎?在威扎斯的失樂園裡;我每晚都會看著你出現在眩目的舞臺上;你美好的聲音所有人都無法比擬;我不可能認錯人的!』他摘下了眼上的佐羅面具。

夏尼子爵。她第一次注意到他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一雙熱情且因激動為目光起伏的眼睛。

『那一天我再一次去歌劇院;但我看不到你;他們說你已經走了於是我連夜趕路了幾天;到這裡也都是為了追隨你!』他的話語有些激動;而且不像會說謊的人。

銀魂浮起一絲淡淡的淺笑;她的眼睛裡溢著感動;但腦海中想著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夏尼子爵溫和含蓄;他緩緩伸出一支手;一支戴著白手套的手:『銀魂小姐;可否共一支舞?』

銀魂明白她不應拒絕這支舞。

但沒有人知道;暗夜中;有一雙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切發著嫉憤的光那個暗夜之子;愛德華就在黑色的帳幕後面;暗夜斗篷與黑暗融為一體;他竟然再一次見到了銀魂;他在心中苦苦掙扎;也無法捨棄的人!

終於;邪惡之光淹沒了他眼底的最後一絲理智。

銀魂是我的

黑色的淚滴(08)

溫柔的圓舞曲停下;下一首華爾滋即將響起;而銀魂也即將覆上夏尼子爵的那支手

突然之間;一把小提琴的樂聲傳來;鬼魅;沉穩;隱隱約約;忽近忽遠;那樂聲充斥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眾人紛紛舉目四顧;是誰擁有這樣的才情?又是從哪來的天籟之音?

當夏尼子爵沉醉在樂聲之際;銀魂要握上他手心的那支手輕輕地垂下了無力地垂下了

魂牽夢繞的一首歌;在她的回憶中流轉過無數次;回憶的歌就那樣流瀉而出;帶著令人心碎的節奏。猝然之間;浩瀚塵世都消逝了

『愛德華』她喃喃出聲;血紅的雙眼中溢滿淚花。

『什麼?』夏尼子爵有些疑惑。

『愛德華!』銀魂的聲音夾雜著抖顫;她焦急不安地遊目光四顧;混亂的視線試圖在顛倒雜亂的人群中尋覓樂聲的由來。

呼吸沉重著;世界似乎顛倒迷離;前方那白色大理石所建成的陽臺上漸漸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印;暗黑色的斗篷在風中無聲飛揚。他就站在那裡;幽邃而令人無法讀懂的眼睛熾熱地望著她;隱隱透露著一股貪婪。

『愛德華』她的臉不知不覺有些慘白;『你不是已經』

他望著她;豎起一支修長的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她收口;然後;他的嘴唇浮起一絲邪魅的弧度;在蒼白食指後的那一抹微笑可以令萬千少女為之傾倒;他的眼神都對她充滿了引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