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至於對方還說了些什麼,她都沒聽見。
自從搬進飯店,已經一個星期了,她像被囚禁般,哪兒都不能去。
除了方琳,她見到的只有服務生和於秘書,心中浮起的那一縷幻想,不禁失落。剛開始,她還以為他會來。
子寒大概把她忘了,或許,他正忙著對照她那本“抄襲”的小說,跟律師商議如何提出控訴
日子一點一滴,變得慢了起來。從前,時間可以在構思文字中流淌,讓她不去想他。但現在,知道他就在不遠處,她便再也沒有心思醞釀小說,常常呆坐著,數著時鐘的分分秒秒。
其實,她有他的手機號碼,是那天他留下的。只不過,她不敢打。
打過去,自己能說什麼呢?她不是一個會找藉口胡亂閒聊的人,可以想象,當她拿起話筒打過去,她和他之間只有尷尬、沉默。
他也曾說過,如有需要,他很樂意幫忙,但那也許只是老朋友之間的客氣話而已。
楚伊菊只能每天百無聊賴地坐在窗臺上,看太陽從東邊那幢大廈頂端升起,再落入西邊那叢綠林之中。她的眼睛裡滿是天空變幻的顏色,金黃、妃紅、淡青、深藍,而她的心裡,卻只有一個人的面孔。
這天晚上,她餓了。茶飯不思地想了他那麼多天,也該餓了。
可是,當她開啟飯店套房裡的冰箱,卻發現全是紅紅白白的洋酒,商標晶瑩閃亮,很漂亮卻不能填飽她的肚子。
若是在家裡,會有方琳替她準備的食物,可這幾天,一切亂了調,方琳也顧不了這許多。
一時間,楚伊菊只覺得沮喪萬分,像被孤立在荒島上。
此刻是深夜兩點,她到哪裡去我吃的?飯店的餐廳已經關閉,或許街頭的夜市還熱鬧著,但她不能想象自己一個女孩子,獨自在深夜穿梭於龍蛇混雜的夜市,只為了能吃到一碗麵線,這聽起來可憐又危險。
她又想哭了為了吃而哭,如同丟臉的小孩,但她的眼淚就是止不住。
哭泣中,她不知不覺地拿起電話,撥了她早在腦子裡背熟了的號碼,鈴聲像繃緊的弦,彈了三下,忽然,有人接起。
“喂”他的聲音從黑夜那邊飄過來,讓她怔怔的,想說的話都忘了。
也許,她並不想說什麼,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讓他低沉悅耳的嗓音撫慰孤獨的她。
“是伊菊嗎?”他忽然問。
準確的猜測擊中了她的心,一陣慌張,楚伊菊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真是可笑的舉動,她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撞到了自己暗戀的學長,沒有勇氣面對對方,只好跑開。
電話鈴隨即響起,像追著她似的。她的心裡更加緊張,握住話筒的手震了震,彈跳地鬆開,彷彿她握住的是一個滾燙的壺。
鈴聲不屈不撓,一陣接一陣緊密地響著,非得要強迫她回答似的。
楚伊菊捂著備受“凌虐”的耳朵,只得拿起話筒。
“見鬼!出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掛電話?”喬子寒似乎有些生氣。
一個半夜三更被人轟醒,卻又不知自己為何被轟的人,當然有權利發火。
“我我想吃你煮的面。”楚伊菊忽然覺得萬般委屈,抑制住哭腔地說。即使捱罵,也是她自找的!
“肚子餓了?”沉默一陣,他對這個答非所問的句子卻並不惱怒,好像還低低地笑了。
“對不起”
她想掛電話,跟他說晚安,抱歉打擾了他,然而他卻在那頭一口答應,“我馬上就過來,耐心等一會兒。”
他要過來嗎?
楚伊菊瞪著話筒,懷疑自己的聽力是否被剛才的鈴聲破壞,以致聽到了不可思議的句子。她只不過撒撒嬌,卻讓她得在天大的意外驚喜?這是夜半的夢嗎?
更讓她愕然的是,喬子寒說的“一會兒”僅短短數秒而巳。她剛放下電話,就聽見有人敲響了她的門。
“子寒”當她看到捧著一大袋速食麵站在門口的他,只覺得那久違的笑容如同耀眼的陽光,要讓她暈厥了。
“其實,我就住在隔壁。”他短短一句話,解除了她的疑惑。
就在隔壁?呵這個可惡的騙子
“不要昏倒了,”他一個箭步扶住身子軟綿綿的她,“否則我特意準備的速食麵豈不白費了?”
她整個被包裹在他的胸膛裡,甜蜜又辛酸的感覺,也隨之氾濫。她抬起頭望著他低凝的眸,還有他那張薄而好看的唇。
“我那天在街上看見一個很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