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裡那麼多人,年輕的年老的,好看的平庸的,各種各樣表情的,此時都在焦慮和恐懼的漩渦中掙扎。監察員用目光努力分辨了一會,依然無法確認哪個是劫機者的同伴,只能先放棄了努力,嘆一口氣坐回到座椅上。
就在這個監察員坐下的同時,在他身邊啜泣的金髮女郎哽咽著轉過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我們會死嗎?”金髮女郎用絕望的口吻問監察員。
監察員面色沉重地搖搖頭,意思不代表不會,而是說他不知道。目前這種混亂狀況下想要控制場面已經不容易,至於逆轉那是英雄電影裡才會出現的狀況,他完全沒奢望過。
金髮女郎又掩面開始哭泣,那模樣仍是讓人看了心痛又憐惜。
監察員沒有心情安慰金髮女郎,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卻不知道應該如何下手。在飛機上監察員會有一個特殊通訊器與機組憐惜,但現在他並不敢用這玩意發出任何訊息,他知道一定有人在等待自己暴露。
短短的幾秒鐘之後,監察員覺得自己心中的壓力漸漸增大,他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改變這一切,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更有耐心。
身邊的啜泣聲又小了一些,監察員沒去看金髮女郎,他想要探出身子再看一眼機艙通道盡頭的狀況。
就在這時候,一雙手按在監察員的後背,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瞬間刺破了他的身體。
身體幾乎是瞬間冰冷,監察員發覺自己被尖銳的東西刺入身體後努力轉身,想要看清楚是誰這麼果斷,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開始不受控制地麻痺。
憑著身體裡殘留的力量努力轉頭,監察員看見剛才對自己哭泣的那個金髮女郎正在把手中的一根鋼絲收回懷中。
不用問也知道那玩意來自哪裡,胸罩上就藏得下的殺人利器。
金髮女郎的眼神已經不再楚楚可憐,她斜眼瞄了監察員一眼,面無表情地把他拉向自己。兩個人的姿勢在外人看來就好像一個柔弱的女子伏在陌生男人身上瑟瑟發抖一樣,一點都沒有違和感。
與此同時,站在駕駛艙裡的傑瑞收到短訊。
同一時刻,商務艙裡最開始開啟膝上型電腦的那個男人站起來,開始在混亂之中晃晃悠悠地走向頭等艙。
場面太過混亂的緣故,已經沒有人想要攔住他了,男人順利地在人群中穿行到頭等艙,他看見了自己的目標依然躺在沙發椅上,微閉著雙眼的模樣美麗得好像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頭等艙的人也不少,十幾個人裡有歐洲人也有美國人,更有天朝人。在尖叫發出之後,這些人有的反應強烈,有的則表現謹慎。不少人都在朝著空姐大聲質問,那幾個已經相當恐懼的空姐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們知道不能繼續擴大恐慌。
當這個男人出現在頭等艙之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頭等艙裡的不少人都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得出這個男人跟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非常標準的歐洲人長相,微禿的額頭,一張臉看上去很端正,臉上架著一副眼鏡,一身西裝。
換而言之,這是隨處可見的經理人或者律師的打扮,這種人很少會坐頭等艙,但一定會在商務艙裡標明自己跟普羅大眾的關係。
這個人看都沒看頭等艙裡的其他人,只把目光落在了蘇小輕身上。
坐在蘇小輕身邊的尤拉眉頭微動,轉頭看向這個男人。
男人卻完全無視了尤拉帶來的強烈威壓感,目光依然朝著蘇小輕,用平和的英式英語宣佈道:“我們已經控制了這架飛機。”
這句話一說出口,整個頭等艙內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果然是劫機,而且是有預謀的劫機!
蘇小輕這時候才睜開雙眼,她看向這個男人,眼神中一點害怕擔憂的意思都沒有。
“哦,我知道了。”
蘇小輕這種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在男人看來純屬強撐,他盯著蘇小輕繼續說道:“您知道現在飛機是我們的人在操縱,一會我們可以用機長套廣播證明這一點。”
蘇小輕依然無動於衷地看著這個男人。
“歐盟曾經宣稱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航班。”
男人露出非常商務的笑容。
“那是廣告,不能相信。”
“我相信了。”
男人沒說話,只是後退了一步,不知道是迫於來自尤拉的壓力還只是因為想要表現一下自己的風度。
這時候機長廣播終於在飛機內開始響起,無論是頭等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