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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皇后撿起那信紙攤平了,抹不去的皺痕上,一字一句的控訴將她高高在上的自持打落,“這宮女定是因為臣妾懲治她的緣故,對臣妾懷恨在心,才留下這封信要報復臣妾,皇上英明,斷斷不能信。”

“她以死指證,還有什麼比這證據更可信?”

皇后辯道,“恰恰是她死了,死無對症。她說什麼那都是一面之詞。臣妾若是真做了那樣喪盡天良的事,這種天大的秘密又怎麼會告訴給一個普通的宮女聽。”

“信裡還提及你兩個親信也知曉內情,想證實那是不是隻是報復,很容易。抓起他們嚴加審問就清楚了。”

皇后身邊兩個宮女退到她身後以尋求庇護,皇后道,“皇上這樣已經是不信任臣妾了,您已經打心裡信了那信中所言是臣妾害死了故淵的娘。與其用嚴刑拷打得出來的結果來定一國之母的罪這般荒唐,還不如直接賜臣妾一杯毒酒。”

本來還聽得雲裡霧裡,直至話語裡提及的景故淵的母親,這才聯想到信裡涉及了什麼內容。景承勤目不轉睛的看著景故淵,也算是證實了眾人猜測。

景馳拓道,“這麼一個低三下四的宮女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景喬慢悠悠說道,“可信不可信總要查過才知道。若是證實這宮女只是攜私怨誣陷,將她鞭屍誅她九族都不為過,但若說的是實話,冤死了這些年,也該是要沉冤昭雪了。”

景馳拓道,“就為了一個宮女一句兒戲的話興師動眾,傳揚出去,即便母后是清白的日後又還有什麼威信可言。誰人的一句話都能質疑母后的為人處事,那她為父皇打理後宮,三千妃嬪中又還有誰會信服。”

皇帝下令道,“把皇后身邊的兩個宮女帶走,交給刑部去徹查。”

景馳拓跪下再求,“父皇三思。”

“朕已經決定了,無需多言。”

其他人不敢吭聲,清冷的月光下皇后悲慼的笑了起來,景故淵深深的看了一眼,在皇帝擺駕回宮後,無聲的自落井下石後始終不展歡顏的景喬那抱過兩個孩子,景昱和景晏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溼寒,不舒服的扭動身子,只是他沒像平日柔聲安撫。兩個孩子乖順了下來,任他抱著。

這中秋酒宴是得要撤了。

伊寒江走到蘇婉容跟前,始終不是自己的骨肉,哪有霸佔別人孩子的道理。蘇婉容不捨的把孩子交回伊寒江手裡,景昂無邪的衝她一笑,蘇婉容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蛋,走去將景馳拓扶了起來。

這樣人月團圓的夜終究也是鏡花水月而已,各自含著各自的苦,各自有各自過不去的檻和忘不去的傷,伊寒江抬頭看著明月泛著七彩的光暈,月暈而風,礎潤而雨。看來是要變天了

把孩子交給玉鉤宮的宮女帶下去休息。伊寒江道,“皇上下令徹查你孃的死因,你該高興些。她的死因若真是不單純,加害過她的人也是時候還債了。”

景故淵實話道,“我不曉得我該不該高興。”

“慧妃一直想找皇后的罪證,她若是能長命一些,如今該是在寢宮裡仰天大笑。”

“慧妃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證據,卻是一夜之間冒了出來。你信是天意麼?”

許多看似天意的巧合都能是有心人精細到天衣無縫的佈局,她是不能肯定今晚的事是不是又是另一場栽贓嫁禍,但卻能肯定皇后若是倒臺,對他們也沒壞處。“你若是覺得討厭就置身事外,不管這宮裡誰害誰都好,你只作壁上觀就得。”

“涉及我的母妃,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他突然想起在南蠻時放的那盞祈願的天燈,飛到一半便落了下來,“皇后若是倒了,大哥的後臺也就沒有了。總有種兔死狐悲的悲慼之感。”

卷四完結第二十七章 火紅的夜(三)

鄭勝派人送來了一匹馬,正是賀延的那匹大宛良駒。好馬和好刀對一個士兵那是極為的重要,是戰場上保命的傢伙。更何況那馬是皇帝所賜,是一份榮耀,伊寒江倒是奇怪賀延居然願意割愛。

總管的小道訊息靈通,道起了賀家的今時不同往日,“賀將軍不受重用後是終日的酗酒,差事上出了差錯又是降了兩級。他的小兒子終日出入賭場,十賭九輸,仗著父兄為官,拒不償還賭債,被那債主一紙訴狀告上公堂。新上任的府尹曾和賀延有過仇怨,只道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把賀將軍的小兒子扣下,揚言若是再不還債便依國法處置,賀將軍無奈,只得把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

伊寒江順了順撫摸著馬兒的鬃毛,讓人去取了乾草親自餵它,“那他如今還真是有夠窮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