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阿德萊德模糊的聲音顫抖而無力,“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也許他們的相遇就是一場悲劇,而現在這幕悲劇就要到了結尾他們誰都清楚威爾回到朗費羅莊園意味著什麼抑制劑,出了問題。
當他還是最初的阿德萊德時,曾帶著厭倦的情緒坐在滿是人類的劇院,重複等待著狩獵的同伴饜足。而他看見了威爾。那一次失敗的入侵挫敗了他近千年積累起來的驕傲一個人類,竟然無法被看透。
可是當威爾的歌聲穿透一切穿到他的耳中時,他無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受,如果面前有一面鏡子,他一定能夠看到自己充滿了貪婪和慾望的目光,的確很美好但卻無法擁有,無法碰觸。可能他最終要碰上這樣的一個人類,他們相遇的時光在他的生命中僅僅如同流沙一樣,可是那個人的一眸一笑都是那麼生動的印刻在他的大腦中,即使無數歲月收藏其中,也沒辦法代替這份記憶的珍貴。理智告訴他,應該放手,順應威爾的恐懼讓他離開,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象要是擁他入懷,每時每刻都不放開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從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從一開始,這一份貪婪就註定了會毀滅一切美好。
他捂著臉,不需要呼吸的吸血鬼產生了窒息的感覺。到此為止霍爾是要告訴他,快要終結了嗎?他的痛苦,他的一切瘋狂的來源,快要消失了嗎?
細微的衣料摩擦聲傳來。
“阿德萊德。”麗貝卡低聲喊道,窈窕的身體包裹在霍姆帕克女子校服裡。她眼神吃驚又複雜的俯視著金髮的吸血鬼,這樣的視角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需要我暫時迴避嗎?”
“不用,”阿德萊德閉著眼說,然後站了起來,“不要看我的臉走吧。”
麗貝卡跟在他的身後,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你去長老議會了?”阿德萊德聲音沙啞的問。卡瑪利拉的那群活了兩千多年的老不死,平時都待在霍姆帕克理事大樓裡,只有每個月的例會,需要規規矩矩的穿著人類的校服然後從中區穿過。
“是的,你和霍爾都不在,所以由我赴會。”麗貝卡說,“利奧波特大人今天也從法國趕了過來,說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
阿德萊德的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邁步,“父親還有說什麼嗎?”
“大人說,希望明天能準時見到你。”麗貝卡小心的回答著,猶豫了一下又說:“其他長老對大人說了威爾的事情。”
金髮的吸血鬼猛地停住了,好半天像是化成了雕像一樣。“他是,什麼表情?”
麗貝卡皺著眉,有些愧疚的說:“很抱歉,阿德萊德我看不出來。”
阿德萊德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慢慢的呢喃:“當然當然,他比我們多活的那些歲月可不是白費的。”
“但是我覺得威爾暫時是安全的,”麗貝卡看了阿德萊德一眼急切的說,“我是說,大人對您的興趣顯然大於一個人類長老們可能更感興趣的是威爾的背景。”
安全?阿德萊德在心裡冰冷的笑了一聲。如果他們知道威爾現在的狀況,恐怕就會像看見了處女一樣撲過去飢渴的大口吸血吧?誰知道誰知道他下一次聽到威爾的訊息會是什麼樣子呢?那個孩子,還能好好的活著嗎?而他的父親他灰藍色的眼睛變得陰鬱,他只會想要打破他一切關於美好的幻想吧威爾
“麗貝卡自從遇到了威爾,我似乎總是在下一個難以抉擇的決定。”如果不給他服用新型抑制劑,而是直接轉變他,也許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可是同時,他就必須面對父親滔天的怒火,還有隨之而來的權力鬥爭。他也不能肯定,被強迫轉變的威爾,會不會變成最憎恨他的人。然而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嗎?威爾服用了抑制劑,卻沒辦恢復原來的生活甚至有可能面臨生命危險。
“你是在擔心抑制劑的問題嗎?”麗貝卡沉思的說,“霍爾告訴我了威爾的情況是極其特殊的,所以抑制劑對他的作用並不如想象的好。但是就像那個奇怪的人說的,只要離開霍姆帕克,也許他的身體情況就能穩定下來。”
“能夠找到異常的原因嗎?”阿德萊德低沉的問,“我不想聽到他的安全只能用‘也許’保證。”
麗貝卡點頭:“我儘量,如果有了解決方案,我會聯絡朗費羅家族。”
阿德萊德轉過身,灰藍色的眼睛帶著感激深深的注視著她說:“我把我所有的信任寄託於你,拜託你麗貝卡。”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威爾終於暫時離開霍姆帕克了!接下來讓阿德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