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特撇了撇嘴,帶領著水中的人魚隨著電梯不斷上升:“這是肯定的雖然現在不同以往,但是制度還是要遵守的嘛至於那位英國親王——”他猶豫了一下,說:“我實在不好判斷,作為一位親王,他實在太過年輕了。”
朱利安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麼。從電梯上方已經可以看見水面透下的光了。蘭特比了個手勢,帶著人魚們轉身向深處游去。如果太接近水面,很可能被好奇的遊客發現。
電梯在離水面還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住,然後叮的一聲開啟。朱利安整理了一下衣著,走了出去,外面就是一段長長的底下通道,通往楓丹白露宮的藏書館。那裡此時還是閉館時間。
阿德萊德和威爾依約在三天後來到布林迪厄宮。他們就像是普通的遊客一樣按照兩條旅遊線路遊覽楓丹白露,然後透過電梯進入地底。
威爾穿著正式的紅色絲絨外套,帽子上鑲有三行半貂皮,冠冕上裝飾著一個銀環,帶著四片金葉和銀球,這是1440年英國的五大貴族制度正式確立以後侯爵的正式服飾。阿德萊德認為現在威爾的身份非常的尷尬和敏感,在沒有正式的由英國的卡瑪利拉宣佈繼位之前,還是按照他在英國的世襲爵位來介紹身份比較合適。
色彩華麗深重的皇帝謁見廳掛滿了層層的帷幔,最上方是一張金質的看起來非常簡單的王座,當然,也非常的舒適。厚厚的天鵝絨從椅背上鋪下,一直拖到地上,鮮紅的色澤襯著金色織錦的地毯無時不彰顯著一種奢靡,鼓鼓囊囊的幾個中國刺繡的靠枕,帶著寶藍色的流蘇,如同靠著它們的那個吸血鬼的黑髮一樣,滑順無比的沿著扶手的位置披瀉而下。
布林迪厄曾經是法國最美麗的吸血鬼,即使他是雄性的。他被譽為帶著毒的香水,長著刺的玫瑰既強大,又美麗,和英國的梅瑞狄斯並駕齊驅,不相上下。
不過那也只是曾經。雖然他一直是法國吸血鬼社會的最高統治者,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身影不再活躍,反而和他的美貌一樣深深的隱匿起來。
這位享譽一時的親王像往常一樣懶洋洋的靠在王座上,穿著埃及男子的寬大白袍,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支撐著頭,手指上帶著一個碩大的紅寶石戒指。他有一頭法國人中很普遍的黑中帶著棕色的長髮,髮尾微卷,長圓的臉蛋精緻又細膩,下巴尖成一個很合適的弧度,深棕色的眉毛優美的挑起,眉梢卻懶散的舒展的滑向鬢角,深綠色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和鮮豔的唇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幾乎美得讓人窒息。
但是他的宛如藝術品的臉上卻有一個可怖的傷口,在右側的額頭上,有一個紅色的彈孔,猙獰而明顯。
威爾完全忘記了阿德萊德對他的叮囑,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出神的盯著那個彈孔。
“我忘記把它遮起來了”會輕易的讓人聯想起絲綢或者蜂蜜的優美低滑的聲音突然響起。布林迪厄姿勢不變的靠在那裡,並沒有介意威爾失禮的舉動,他不情不願的勞動自己的手去摸了摸頭上的舊傷,繼續說:“最近天氣不錯,它也需要透透氣。”
威爾回過神,有些羞愧的道歉:“我非常的抱歉,閣下我只是”
“沒關係。”布林迪厄輕聲的說著,彷彿稍微大一點都會浪費他的力氣。他審視著不遠處的這個傳奇性的小吸血鬼,年紀輕輕的親王,不由勾起了嘴角。但是等他把視線移到威爾身後的吸血鬼身上,意外的發現了阿德萊德投注在威爾身上的眼神,心中升起不可思議的感覺。
“阿德萊德?”他怪叫的喊了一聲。
阿德萊德勉強分了一點注意力出來,眼睛冷冷的看向那個外表極具殺傷力的吸血親王:“閣下?”
“沒事”布林迪厄迅速的把自己擺回那副慵懶的樣子,然後嘴角抽了抽:“我還以為我看到了某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傢伙”
威爾被布林迪厄那一聲非常破壞形象的怪叫狠狠的嚇到,這一會兒正在用懷疑的目光重新打量布林迪厄。怎麼回事?為什麼剛才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法國親王?
“別被他的外表嚇到,威爾,”阿德萊德嗤笑道:“這位偉大的親王閣下可是著名的逃兵,我們能在法國境內見到他真是一個奇蹟。”
威爾眨了眨眼,阿德萊德在家裡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告訴威爾不要輕易的提起傷疤的事情,因為這是布林迪厄最難過的往事留下的唯一痕跡,就連吸血鬼高速的癒合力都沒辦法使它消失。他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充滿了陰鬱和憂傷的會面怎麼現在有一點變調?
“我從不承認你對我的汙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