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顫抖著蜷縮在阿德萊德腰的兩側。
九點多,威爾迷迷糊糊的走到洗手間,靠在冰涼的門背後。他慢慢的清醒過來,望著對面鏡子裡一臉情。欲的面容,無聲的嘆了口氣。
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似乎再說什麼憎恨都顯得太過矯情他轉頭看向洗手間窗臺上的那盆小小的植物,熟悉的小小花朵,生機勃勃的樣子,都讓他有種很遙遠的感覺。
他突然又好像回到那一天,剛到霍姆帕克的那一天。霍普把他的宿舍佈置的就像是朗費羅莊園裡的臥室,他欣喜的跑上前,把他最喜愛的那一盆太陽花從寬大的窗臺上捧起,陽光包圍了他和它,溫暖的不得了他高興的望向霍普,老管家嘴角的笑容那麼柔和,那麼的陌生
威爾還記得在霍姆帕克的第一晚,那張發著光的校規讓他興奮的內心不知道為什麼有一點不安,從窗戶望出去,可以看見那一片黑暗的森林,總是有紅色的光點一閃而過,就像是美麗的燈光。帶領他進入學校的學長,曾經帶著陰霾的表情看著他身後的森林,和他手中的太陽花,但是他一直都不明白,也不曾去主動想過。因為那些神秘的、躲藏在黑暗背後的秘密,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就像他閱讀有關吸血鬼的書籍時,從來也只是對吸血鬼的一切嗤之以鼻那些奇怪的種族,距離他的生命是那麼的遙遠,又有什麼必要傾注他的感情?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
當他天旋地轉的在棺柩裡掙扎時,他只想要出去,或者乾脆死去,那些鮮血流過他的咽喉,就像是毒藥穿腸而過,帶來的痛苦即使想忘也無法忘記所以他怨恨。只要看見阿德萊德,就彷彿無數的畫面在眼前切換,幸福的,羞澀的,甜美的,痛苦的可是他現在重新站在了太陽底下,即使溫度不再,也無法輕易的重拾那份怨恨。
原諒?接受?
他茫然的視線掃過那盆太陽花,心底還是有點牴觸,但是又好像被太陽照著的雪糕,慢慢的、一點點的融化。他昨晚又夢見梅瑞狄斯了,還是那一個夢境,夢見小時候的艾菲莉亞然後夢見梵卓堡裡的那副梅瑞狄斯的肖像。
梅瑞狄斯反覆的透過一段記憶,告訴自己他的後悔。他也曾經像所有的吸血鬼一樣虛度歲月,十二世紀初的時候他就以別的身份活躍在人類的歷史上了,但是直到十四世紀,他才從艾菲莉亞的眼中真正的活了過來。吸血鬼渴望真愛,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有的吸血鬼極力避開愛情,只求享樂,有的則為之付出了全部的代價梅瑞狄斯想要告訴他什麼呢?庫里斯曾經問過他——
‘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人生?’
一個漫長的、沒有盡頭的生命,還需要什麼定義嗎?他繼承了梅瑞狄斯的使命和責任,而阿德萊德則放棄了成為國王的道路,僅僅只是因為愛他。如果憎恨可以支撐他度過餘生,那麼搖擺不定豈不是同樣會糾纏著他直到末日的終結?
‘找到屬於自己的路,閣下謹慎的思考,仔細的選擇我們漫長的生命決定了這樣做的必要。一旦您選錯了道路就無法回頭,選錯了信任的物件,就會被糾纏至世界的終結。’庫里斯低沉的聲音一遍遍的迴響。
‘我該怎麼辦’威爾閉上眼,向後靠著門。
阿德萊德輕輕的走到門邊,然後無聲無息的將手放到門上。他安靜的凝視著白色門,就好像視線可以穿透這木質的構造,看見那一端他心愛的孩子。
‘威爾’他無聲的張開嘴喚道。
為什麼要煩惱?
我們的時間這麼的漫長,如果現在不足以讓你接受,那麼至少允許我的陪伴
威爾的長睫微微的顫著,嘴角控制不住的彎起甜美的弧度。
他突然有種真實的錯覺——
這裡變成了霍姆帕克大劇院的後花園,他避過熙熙攘攘跳舞的人群,走到空氣微冷的室外,看見了那個優雅凝滯的背影正站在噴泉池前內心緊張的心跳聲彷彿充斥了整個世界,他擔心會被那個人聽見
‘我叫威爾。朗費羅請問,您還記得我嗎?’他終於鼓足勇氣問出口,就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冰冷高傲的人會不會回答。
‘我對你的名字不感興趣。’那人冷冰冰的回答,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可以清晰的、透徹的看見那人灰藍色的眼底極力掩藏的一點迷戀和逐漸蔓延的掙扎,他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人手背上因為用力而綻出的青筋,他可以猜測到那人是多麼用力的控制著,才能表面絲毫沒有動搖的拒絕他。
‘你喜歡我!’他的表情由受傷漸漸變成篤定的欣喜,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