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言葉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
顧言動了動嘴唇,這種時候他不會說什麼應景的話,只覺得挺窩心的。
“幸好,你還是原來的樣子。”言葉微微笑了笑,笑容裡有著淡淡的欣慰。
顧言沒說話,他一向嘴笨,不會說什麼好聽的。雖然剛才說了他們的事慢慢算帳,但沒想到言葉這麼快就變回來了,算帳的臺詞還沒想好呢——
這時言葉突然用力抱住他,像要確定他是真的一樣,“我沒想到能這麼快見到你,本來還打算等恢復了之後就去找你——”
“還用以前那套?這次你也別說自己是什麼模特兒了,演員比較貼切,就你這演技說是影帝我都相信。”顧言故意損他,但話是這麼說,一隻手還是放到了言葉的背上。
言葉趴在他肩上笑了出來,顧言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一天。
笑過之後,言葉側過頭,嘴唇在顧言耳邊摩挲著。
顧言被他弄得癢了,剛才開口就聽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及時去救你,讓你那麼痛苦——”
顧言動了動嘴,說不出話。
“我一直在等可以去找你的那天,到時候我不會再瞞你任何事,如果你忘了我,我就把我們之間的一切慢慢告訴你,每個細節都不漏掉,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賴在你身邊,不管是幾天、幾個月還是幾年,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除了你,我不會再這樣在意一個人,就算你後悔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會放開你。”
直到意識到可能失去這個人時他才明白,那些他一直以為不懂的事已經在他心裡紮了根,而另一端牢牢系在顧言身上。他只是害怕又迷惘,雖然他活了幾百年,但感情上卻仍然什麼都不懂,讓他愚昧地做出傷人的事,但他是真的想要補償——
狐族多數時候都以自己的利益為上,一旦動了真情,就不會輕易放開。
鄭重許下承諾的這一刻,言葉語氣神聖的好似一場求婚。其實不是狐族無情,只是在等待一個可以牽動自己內心的物件。
很長一段時間顧言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早已不是會被愛情衝昏頭的年紀,他可以懷疑言葉,也可以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但他不能騙自己。將來的事只能將來再說,但至少,他現在可以笑著對眼前的人說——
“我從來不後悔。”
顧言咧開嘴,他的笑容實在算不上好看,但是言葉卻越來越喜歡。
兩人看著對方,像兩個毛頭小子一樣傻笑著,這一刻的情意濃得連言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低頭在顧言臉上狠狠親了一下,突然問:“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顧言搖搖頭,覺得心裡熱乎乎的,“我怎麼知道——我差點連你都忘了。”
“不要緊,我總有辦法讓你想起來的。”言葉說得曖昧,一隻手不安分地伸到他屁股上揉捏著。
顧言剛才就被他撩撥的有感覺了,再說兩人又不是第一次,接下去親熱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但言葉卻突然鬆開他站了起來。
“對了,你還沒見過孩子吧?”
呃?孩子?顧言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問:“什麼孩子?”
“我們的孩子啊。”言葉說得理所當然,在顧言驚愕的目光中抱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墊子放在他面前。
墊子上躺著一隻巴掌大的小狐狸,毛色跟言葉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後者狐形的袖珍版。此時,小狐狸閉著眼,睡得又香又熟,小肚子圓滾滾的,沒毛的地方是淡淡的粉色。
“這、這是——”顧言下巴已經快要掉到腳背上了。
“我們的孩子啊。”言葉理所當然地說。
“孩子?就是——”顧言有些語無倫次地看看小狐狸,再看看自己的肚子,所以他已經生了?
言葉知道他此時的混亂,壞笑著說:“沒錯,就是你肚子裡的那個,是你生的。”也許是當時精元感應到母體的危險,長成的精元脫體而出時的力量保住了顧言靈魂不滅,言葉才能以自己的力量救回他,否則就算他修為再深,起死回生的事他也做不到。
他伸手用食指捅了捅小狐狸的肚子,“喂!醒醒,小子,起來見你媽媽!”
“媽媽”這兩個字讓顧言一陣暈眩,眼前黑了好幾秒。
小狐狸動了動,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得出眼睛是天空一樣的淡藍色,但很快又閉上了,翻了個身趴著繼續睡。
“嘖!又懶又笨,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