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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假如祈綏不是褚辭養大的(4)

祈綏在原地待了會兒,隨後往院子裡走,手裡拿著塊桂花糕順著牆根的梯子往上爬。

朝陽殿和長棲殿只隔了一堵牆,聽這聲音是外面傳出來的。

他輕手輕腳地爬上梯子,隔著一叢桂花樹看見牆下站著的兩人。

一個是拂華,一個是一年多未見的褚辭。

祈綏眼睛微睜,眸底升起暗暗的光,趴在牆頭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臨近中秋,今晚的月亮特別圓,特別亮。

風繞過耳畔牽起樹葉沙沙作響,輕輕一嗅,很香很甜的桂花味。

褚辭從腰間摸出一個錦袋,遞給拂華,交代道:“給綏綏買的東西,到時候你拿給他,別說我送的。不然他又不要了。”

“不至於吧,一個小孩子,你去哄哄就好了。綏綏就是性子倔,又不是不講理。回都回來了,明日你不來朝陽殿啊?”

褚辭這一年都沒怎麼休息好,臉色蒼白,唇瓣也失去了顏色,肉眼可見的疲憊。

他默了默,“明日再說吧。都一年了,他記不記得我都是個問題。”

“哎喲這話說的!”

拂華不客氣地把錦袋揣進了兜裡,揮揮手道:“放心,只要東西到位,綏綏很勢利眼的!”

這話說的太大聲。

躲在牆上偷聽的祈綏:“……”

他心裡很鬱悶,覺得大人憑什麼決定他的選擇,明明是褚辭先騙他的……

說的好像還是他無理取鬧。

祈綏心裡不舒服。

本來一年過去了,他經常想要是褚辭再回來,他就當忘記了。

現在祈綏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他堵著氣,順著梯子往下爬,梯子歪歪扭扭發出嘎吱嘎吱的響,手裡還拿著桂花糕。

離地面兩級梯子的距離,腳下突然一空!

祈綏痛呼一聲,屁股墩兒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綏綏?”拂華在外面喊。

祈綏驚慌失措,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抬腿就往屋裡跑。

溜得比兔子還快,兩人進門時影兒早沒了。

祈綏做賊心虛,回屋子就縮排了被子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頗有股掩耳盜鈴的風範。

但他安慰自己,說不定他們沒聽到呢。

或者萬一以為自己聽錯了呢,應該懷疑不到他身上吧。

事實證明,他是天真的。

床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躲在被子底下的小糰子越來越緊張,眼睛閉緊了生怕露出半點破綻。

但當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一點,半點朦朧的光線罩在眼前,睫毛一個勁兒地亂顫。

祈綏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摸了摸,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隨之響起,“綏綏。”

祈綏呼吸一窒,立刻抱緊了被子,“你看錯了,剛剛不是我!”

“……”

此地無銀三百兩,祈綏後知後覺自己犯蠢了,半睜開眼看眼前的人。

褚辭也盯著他,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我剛才回來不久,肚子有點餓,你有吃的嗎?”

“……”

祈綏不懂話題怎麼會繞到這兒,但他腦容量不夠,還是被輕易地帶了進去。

他這才注意到手裡還拿著半塊桂花糕,但被他折騰了一會兒都涼了,他準備晚上偷偷吃的。

祈綏猶豫了一會兒,從被窩裡伸出手,“我只有這個,但我吃過了……”

“沒關係。”褚辭說。

祈綏只好把桂花糕給他,看著褚辭蹲在床邊,手裡的桂花糕被他一口一口吃進了嘴裡。

偶爾對他笑,靜謐的晚風從視窗闖進來撩起他衣袖的一角。

他莫名覺得,褚辭是在暗戳戳地道歉。

祈綏動了動唇,覺得自己也不能太小人之心,於是勉勉強強地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你別和拂華叔叔說我偷吃了,他會訓我。”

“我不告訴他,都是我吃的。”

褚辭回答誠懇,兩人目光對視,都很默契地沒提一年前的事兒。

但祈綏還是覺得心裡不太痛快,說起話來酸啾啾,“那我給了你桂花糕,你是不是也該報答我什麼,拂華叔叔說禮尚往來。”

“你想要什麼?”

祈綏側躺在床上,看著身側的男人,表情很認真地盯著自己,昏暗的光線下模模糊糊。

他眼睛眨了眨,聲音忽然微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