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婚娶同凡間一樣,講究一個“隆重”。
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鳳冠霞帔,十里紅妝。
由新郎坐在高頭大馬上在前面領路,後面的轎子裡坐著紅蓋頭的新娘。
鑼鼓嗩吶震天響,穿梭長街小巷。
這時,愛熱鬧的百姓們總會來到街上圍觀。
看這迎親隊伍從哪兒來又到哪兒去,又是哪家的姑娘嫁給哪家的兒郎,何時喜結連理枝。
但今日的迎親隊伍似乎有些奇怪。
光是後面抬的寶箱棉被以及各種金銀珠寶就足足追了三條長街!
百姓一片譁然,眼中充滿了羨慕和驚豔。
如此盛景,都在猜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嫁娶。
不過讓人納悶的是,前面領頭馬上卻不見新郎的身影。
再往後一瞧。
金絲墜鏈鑲嵌的轎子裡,隱約看見紅蓋頭的新娘掀開轎子的一簾,做工精緻的絲線在模糊間閃爍著奪目的光。
又在百姓嚷嚷聲中放下了珠簾。
眾說紛紜,都在猜測這是哪家的大家閨秀,怎的他們都沒聽說過如此名號。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高呼了一聲,“是祈綏大人和褚辭神君的婚禮啊!你們居然不知道!”
“什麼!?”
“祈綏大人先前復生不是在雪山嗎,怎麼突然辦婚禮了?這等大事居然不宣揚,九重天也忒小氣了!”
“雖然現在祈綏大人不在神界了,但當初他不計前嫌犧牲自己獻祭雪山,這份大恩大德我們不能忘!”
“你們在說什麼啊,只能我好奇坐轎子裡的是誰嗎,到底是祈綏大人還是褚辭神君。 ”
“這還用說,當然是褚辭神君了!”
殊不知,這時候。
附近的一家酒樓裡。
拂華一手揮著摺扇,一手拿著酒杯,盯著手邊的酒罈子,哀嚎道:“我五百年的桃花釀啊,為了你們,我都送來當份子禮了!”
“哎喲拂華叔,幹嘛這麼小氣啊。”
祈綏二話不說把酒罈子搶過來,笑嘻嘻道:“區區五百年,我改天再給你釀幾壺不就是了,保準比你釀的好喝。”
“你小子。”
拂華嗔笑著一甩摺扇,往少年腦袋上敲了下。
“今日你成親,你不去當新郎,把褚辭一個人關在轎子裡怎麼回事。他們都在說這新娘不受夫家待見,竟這般輕待呢。”
“哪有,他自己猜拳輸給我的。”
本來祈綏答應了成親,他倆著手準備了好一陣,力求最隆重,最盛大,最驚豔的婚禮!(反正褚辭是這麼想的。)
最開始的計劃是,祈綏當新娘,褚辭當新郎。
褚辭還在心裡模擬了好幾遍流程,大到沿街往來的地圖,小到婚房裡的一根蠟燭。
結果祈綏一句話給他幹回現實,“我不坐花轎。”
“為什麼?”褚辭有點慌,不會逃婚吧!?
祈綏不滿道:“我之前在三千界坐過一次了,這次換你坐。一來一往,公平吧?”
主要一直在花轎裡坐著實在無聊得緊,幾個時辰下去,他受不住啊!
況且成親也只是彌補當初的遺憾。
褚辭不想委屈他,非要補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但祈綏打定主意不坐花轎,最後提出猜拳,誰輸了誰坐。
結果顯而易見,褚辭輸了。
褚辭不在意新娘新郎的位置,但怎麼也沒想到拂華突然回了神界,祈綏直接不當“新郎”了,讓他變成了一個“棄妻”!(?)
褚辭在花轎裡苦等“新郎”,祈綏在這邊跟拂華稱兄道弟。
少年往酒樓下看了眼,剛好看見新娘放下珠簾的手,好像沒發現他們。
祈綏抱著酒罈子笑得幸災樂禍,“便宜都讓他佔那麼多回了,當一次新娘怎麼了。”
拂華跟著哼了聲,心想是不怎麼,就是褚辭那個小心眼的,搞不好秋後算賬呢。
“對了叔,你以後還回神界嗎?”祈綏突然問。
“當然回啊,現在神界換了個新神尊,可不像先前那個滿腹陰謀論。我們這些老神仙啊,晚上睡覺也能安穩點。
“再說了,我不回神界能去哪兒,跟你和褚辭一起當電燈泡,打擾你小夫妻倆甜甜蜜蜜的日子啊,褚辭不得恨死我。”
到時候就不是怕神界那群老傢伙,而是大半夜褚辭拿著把刀在床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