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把我關起來,不怕我飛走了不回來嗎?”
褚辭:“怕。”
“怕你飛得太高,走得太遠。甚至不願意回頭看我一眼。”
“但我更怕你受傷。”
這句話之後,祈綏沉默了很久。
就在褚辭以為他是睡著了,懷裡的人再次出聲,淡淡的哭腔將他的心灼燒,連成了綿延的十里荒原。
春風吹,亦不生。
“褚辭,我喜歡你,我愛你。”
“我會和你在一起。”
“就算是雪山崩塌,不管我是沉睡還是死亡,我都會和你在一起。褚辭,我愛你,褚辭……”
明明只是貼著胸膛的輕輕耳語,褚辭卻覺得更像是一柄喇叭捂著他的心臟。
轟隆隆。
轟隆隆。
褚辭側身,指尖摸上少年垂落肩頭的發,他在指尖纏繞,捏著繞了一圈又一圈。
小傢伙的哭聲一下子收住,“你在做什麼?”
“編長生辮。”
“編了就能長生嗎?”
“能。”
祈綏把眼淚全部蹭到他衣服上,委屈道:“那還不如多說幾句好聽的話,我聽了也高興。”
褚辭短促低笑,鼻尖蹭著他的鼻尖,“綏綏,一定要長命百歲。”
“什麼長命百歲……”
祈綏兇巴巴地捏他的臉,“我都活了這麼久了,你說我長命百歲不是咒我呢。你應該說,與天同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
褚辭編好長生辮,髮尾輕掃了下少年的臉頰,“綏綏,長命萬萬萬歲。”
“獎勵你。”
祈綏微微起身,貼上他的唇,磨磨蹭蹭。
隨即往後一倒,再次閉上了眼,滿足地環抱著他的腰身,緊緊依靠。
這次無論褚辭又自言自語說了多少話,他都聽不見。
今晚的月亮沒以往的圓,也不如以前耀眼。
僻靜的夜裡響起一段段幽幽的童謠,鑽出喉腔時低沉悅耳,暈染著月光的昏暗,一如當年的長棲殿。
——我的愛人是一片雪,我怕他融化。
——又怕溼不了我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