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時辰,你快些回去吧。”
祈綏揪著楚彧的袖子往身後扯了扯,示意他安分些。
偏偏楚彧瞟他一眼,就是嘴賤,“陛下真的要趕宋將軍走?夜深露重,不如留宋將軍在乾寧宮歇一夜吧。”
“……”
呵呵。
好一個以退為進。
好在宋遠鳴有眼力見,沒理會攝政王的胡言亂語,淺淺行了一禮。
“陛下早些歇息,臣告退。”
走到門邊,想到什麼,又回了頭。
“夜深露重,攝政王殿下來御書房作甚?方便的話,不如和我一起走?”
楚彧淡笑,“不方便。”
宋遠鳴:“……”
話題戛然終止,宋遠鳴眼眸冷下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拂袖離開。
“宋將軍,慢走。”
御書房的門被關上,溫度回升,祈綏被酒精燻得臉頰泛起了紅,跟楚彧對視上。
他眨了眨眼,回身往桌前一坐。
抓起酒壺便往杯子裡倒,佯裝不滿道:“我又不會跑,搞這麼大陣仗做什麼。”
他倆這關係見不得光,被人發現了實在丟臉。
搞得像他在外面找小三,攝政王這位正宮來捉姦似的。
楚彧瞅他一眼,鼻腔裡哼出一聲,脫下身上的狐裘,清俊的臉上依舊勾起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他上前,裸露在外的手被風吹得有些泛白,猝不及防從他手中奪過了酒杯。
“陛下,酒多傷身,別喝了。”
“……”
祈綏皺眉,不服氣,抬頭就要嗆他。
楚彧先行一步。
“陛下戌時未歸,跟宋將軍在這兒吃酒談心,我今日專程從王府趕到這兒,卻不想吃了個閉門羹。”
“我琢磨著是什麼事絆住了陛下的腳,原來是陛下的心腹宋將軍啊。怎麼?陛下要收他做男寵嗎?”
什麼男寵!
話說的這麼難聽!
祈綏被質問得啞口無言,骨碌碌的眼睛盯著他看,看他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
楚彧不緊不慢,憋著一肚子的窩囊火。
不緊不慢道:“陛下莫要忘了,先前宋將軍刺我一劍,陛下還未給我個公道呢。”
又來了又來了。
這倆人天性不對付,見面就要互掐,祈綏都不樂意讓他倆碰見,簡直慘不忍睹!
他唉聲嘆氣地抹了把臉,楚彧沒完沒了地繼續叨叨叨。
“陛下貴為一國之君,可莫要做忘恩負義的小人,今日你竟為宋將軍爽了我的約……”
“啊別說了!”
祈綏忍無可忍,出聲將他打斷。
在楚彧淡漠的眼神中,少年起身,大跨步上前將他抱了個滿懷,腦袋抵在他胸膛。
“這麼晚了,我們趕緊睡覺吧。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真的真的真的!”
他要是不服軟,這傢伙能揪著這事兒說到天亮!
楚彧那嘴皮子,溜得嘞。
楚彧垂眸,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呼之欲出的話在嘴邊轉了兩圈兒,還是憋回了肚子裡。
但又覺得不解氣,陰著張臉道:“我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