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五指摩挲在龍椅一側凸起的黃金翡翠面,硌得他愈發心煩意亂。
“楚彧。”祈綏喊他,“這封信是宸太妃留下來的,但只是一封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證據證明你通敵謀反。”
“那你呢?你真的通敵謀反了嗎?只要你說沒有,朕就信你。”
他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只要他說一句沒有,祈綏就一定有辦法能夠保住他。
可是他拿捏不準楚彧到底想幹什麼。
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聽著他的一言一行,胸腔的那顆心臟也跟著不安分地跳動著。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又一下。
楚彧大致看完信裡的內容,隨即掀眸看向殿上的小皇帝。
一月不見,他身體似乎又孱弱了些。
一直以來的藥物進補,都沒能讓他的身體徹底好起來。
面色蒼白,唇瓣也蒼白,特地塗了唇脂也蓋不住身上那股病懨懨的氣質。
好像風一吹,隨時就會被吹折了腰。
他眸色動了動,一閃而過的心疼。
轉瞬手中的信被往半空中一甩,清冽的嗓音響徹殿堂,“宸太妃所言,字字汙衊,臣並未做過此事,臣不認!”
“臣雖自幼在常安宮中長大,但與宸太妃關係並不親近。若是陛下能找到早年在常安宮中伺候的宮人,便可知曉臣的境況!”
祈綏神情微怔。
原本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聽到這話瞬間像吃了一顆定心丸,紊亂的氣息逐漸平穩。
眼見著其他大臣要站出來反駁。
祈綏眼疾手快,立馬打斷道:“這封信雖是宸太妃所留,但毫無事實依據,不足以定下攝政王的罪,既然他自己都親口承認沒有通敵,那——”
“等等,還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