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問題?
祈綏眸色漸深,手指搭在白瓷碗邊沿輕輕磨了磨。
啞聲道:“那宸太妃那邊送來的滋補藥呢?太醫署那邊又特地檢查過嗎?”
“太妃娘娘那邊……”
劉公公想到什麼,表情難看地搖了搖頭。
“太妃娘娘並不經常送來吃食,就算送來也是直接送到陛下跟前,所以宮裡並沒派專人查驗過。太妃娘娘待陛下如親子,應該不會……”
劉公公及時住了嘴,不太敢說。
宮裡人皆知宸太妃這些年常對小皇帝噓寒問暖,明明不是親子,卻如親生骨肉般疼愛。
不過人之常情。
小皇帝是在位君王,萬人之上的權利,宸太妃巴結他也無可厚非。
因而沒有人懷疑過她送來的東西有什麼問題,也不敢去懷疑,次次都送到跟前。
劉公公緊張道:“陛下,這碗藥湯要奴拿去……嗯。”
祈綏手腳一僵,瞳眸失焦,想到某種可能性。
這些年楚彧和宸太妃分成兩批為他送來吃食或者湯藥,原主記憶中只有和攝政王的敵對關係,卻忽略了宸太妃這個隱患。
所以…所謂的慢性毒病發不是因為楚彧,而是宸太妃?
而只有他死了,宸太妃才能名正言順的攜幼帝以令諸侯。
祈綏深吸了一口氣,立馬把白瓷碗往前面一推,“把這個拿去太醫署檢驗,越快越好。小心點,不要讓人發現。”
“是。”
劉公公從小就守在小皇帝伺候,他辦事祈綏放心。
“要命。”
祈綏看著關閉的御書房門,一下子癱軟在桌上,重重嘆出口氣。
等於是楚彧一邊給他喂補藥,宸太妃又一邊給他下毒。
就算他是頭牛,也受不了這雙重衝擊的折騰吧,估計慢性毒是其一,這個才是導致原主早死早超生的原因。
“傷不起啊傷不起,我就說我來位面這幾個月,怎麼越來越虛……”
他原本以為是被楚彧折騰壞了,結果是被這倆傢伙你一下我一下搞的!
【沒關係的綏綏,現在補救還來得及。每次宸太妃送來的東西你都吃的不多,現在調整為時不晚。】
“我知道。”
祈綏哀嘆一聲,一頭栽在木桌上,等死吧。
吃過晚膳後,祈綏回了乾寧宮,臨近就寢,突然有太醫署的人前來求見。
下午的那碗湯藥被送去檢驗後,確實發現其中有幾樣藥材對身體大有創傷,長期服用必然會讓藥性入體,從而深入骨髓。
這樣下去,遲早有天會把身體搞垮。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祈綏聽到並不算意外,而是在思考以後該怎麼辦。
他在這個位面要留很長一段時間,留著這個隱患無疑是埋了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萬一哪天把自己小命搭進去,得不償失。
越想越心煩。
祈綏想多了頭疼,讓人退下後,自己爬上了床,準備好好睡一覺再解決這抓馬事兒。
深夜露重,屋子裡有些涼。
祈綏裹緊了身上的被褥,腦袋埋進被窩縮成了一團,睡得迷迷糊糊。
他睡得不算安穩,還能聽見有人推開門進來的聲音。
腳步放得很輕,門也關的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到別人一樣。
祈綏還是感覺到了,但沒搭理。
任由那個鬼鬼祟祟的人靠近自己,然後在床邊脫了衣服和鞋,狗狗祟祟地爬上了自己的床。
祈綏這才從被窩裡探出腦袋,嘟囔道:“楚彧,你又來爬龍床……”
楚彧愣了愣,隨即低頭在他耳畔笑。
順勢鑽進他被窩,把人抱進了懷裡。
“本來昨晚就想找陛下的,但乾寧宮守衛森嚴,你又要上早朝。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說著,去摸懷中少年的肚子,輕輕揉了揉。
“別碰我。”
祈綏開啟他的手,眼皮都沒睜開。
“睡都睡了,不舒服也是你弄的。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我好睏,好想睡覺。你也睡吧。”
楚彧偏不如他意,親親他的臉,“我睡不著啊。”
然後把人抱得更緊。
“這不是聽說陛下今早剛封了兩位大人為妃嬪,我擔心的緊,怕陛下被小人矇騙,這才來看看,也好給陛下參謀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