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思的生母是莫那婁的王后,但王后早逝,可汗又遲遲不立太子,他對此一直不安。
偏偏莫那婁後宮寵姬眾多,祈綏的生母翎姬又是當今最受寵的妃子。
雖說祈綏草包一個,但若他有心爭奪王位,翎姬再吹吹枕邊風,這王位可要易主了。
“……”
斛律見他面色不對,正想再火上澆油一把。
阿布思忽然暴怒,眼神冰冷地瞪過去,吼道:“給老子閉嘴,揣度王位,你是何居心!”
“大哥……”
斛律害怕地抖了抖。
“宮宴即將開始,還愣著幹什麼!”
阿布思不想再和他糾纏,一甩寬大的袖袍,怒氣衝衝地進了宮殿。
彼時宮宴已經開始,莫那婁的可汗高居朝堂之上,姬妾成群,其中翎姬就在身側。
祈綏看著前邊鶯歌起舞的嫋嫋舞姬,意興闌珊,抓起一把榛子塞進了蕭野手裡。
“給我剝。”
【人型開殼器,嘎嘎好使!】
少年低眉順眼,溫馴乖巧,“好的,主人。”
祈綏扒開他衣袖又瞅了瞅,嘟嘟囔囔道:“你先忍忍,我回去給你上點藥,留疤就不好看了。”
“不會留疤的,好看。”蕭野反駁。
“嗯?”
他正想說點什麼,殿上的翎姬忽然開口道:“阿綏,你怎的坐這般遠?
母妃聽說你前陣子託人帶了盞和田玉佛像回來,是專門獻給你父王的冬至節賀禮吧?”
“啊?”
祈綏迷惑地張了張嘴。
這才記起翎姬特地給他準備了一尊和田玉佛像讓他獻給莫那婁可汗,討他歡心。
但他沒放心上,忘記了。
趕緊道:“是的母妃,賀禮我已帶來,等宮宴結束,我再獻給父王。”
可汗坐在殿堂上,十分欣慰地摸了摸鬍子。
感慨道:“和田玉產自中原,距我莫那婁千里遠,阿綏你有心了。吾兒此遊累嗎?”
what’s your name?
祈綏剛被蕭野餵了顆榛子,一時沒反應過來,莫那婁居然也興英語?
抬頭就是一句,“my name is qisui。”
全場眾人:…………??
這說的什麼鳥語?
聞言,可汗的表情堪比地鐵老爺爺看手機。
翎姬見狀,臉色一變,著急道:“阿綏,父王問你累不累,你說什麼呢?”
“……”
這時,對面位置上的斛律立刻嚷嚷,“父王,我知道二哥這話什麼意思!他這是在自誇呢!”
【自誇你二大爺!】
【沒腦子的蠢貨!】
祈綏起身就想反駁,被身側的少年及時摁了下去。
蕭野站起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謙卑道:“可汗,恕奴冒昧,剛剛二王子所言是屬中原,在中原表示……嗯,分內之事。”
要死,他怎麼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編就完了。
可汗也沒當太大回事,翎姬又在身邊挽著胳膊說好話,擺擺手就過去了。
好奇的目光倒是落在了蕭野身上。
“這位少年,看你面相,是中原來的嗎?”
莫那婁不喜中原人,市集上常有區別對待,但作為國君自然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排斥。
“父王……”
祈綏怕蕭野被為難,想站出來說兩句。
蕭野先行道:
“可汗好眼力,奴祖上確是中原人。但奴在莫那婁長大,此後便是莫那婁的人,絕無二心。”
可汗眼神欣賞,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
嘆道:“阿綏,你的這位奴從倒是對你忠心得很啊!你也不小了,不培養心腹難當大任啊!”
此話一出,在場人頓時安靜下來。
難當大任?
這話的意思,豈不是——
眾人不敢妄議,紛紛垂下了頭。
阿布思的表情卻肉眼可見地變了變。
片刻後不甘心地站起來,豪邁道:
“父王,您瞧這也入冬了,您先前還說要考驗我們騎馬射藝的功夫,不如就趁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吧!恐日後時日不便啊。”
聞言,斛律生怕晚一步,趕忙附和:
“父王,大哥說得沒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