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綏:……?
收了錢不幹活,還有脾氣?
這時,居民樓的牆角旮旯裡突然冒出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們懷裡抄著不知道哪翻出來的垃圾鍋鏟,隔著一條街的距離衝他喊。
“老闆,你認錯人了!我們才是你花錢買的!”
世界靜止了。
所以,他是遇上了真的搶劫犯?
紅毛笑得囂張,抓著少年的手,另一隻爪子往他臉上拍了拍。
“你剛跟誰稱呼老子呢?”
“……”
“老闆?看來你挺有錢哦。兜裡還有多少錢,快給我交出來!”他威脅地揮了揮手裡的鐵棍。
壞了他的好事,還敢這麼狂?
祈綏神色驟沉 。
反手一擰,直接將人掀翻在地。
一腳踩在紅毛的胸口上,狠狠碾了碾。
“打劫打到你爹頭上了?當老子好欺負嗎!”
“我靠……”
紅毛後腦勺著地,痛苦地哀嚎了聲。
“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給我上啊! ”
身後一眾小弟頓時蜂擁而上,張牙舞爪地揮起棍。
沒有陸晏在身邊礙事,祈綏打他們幾個純純實力碾壓,栽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叫痛。
祈綏蹲身。
學著剛剛紅毛的樣子,巴掌直往他臉上拍,“剛不是挺囂張嗎,再能耐個給我看?”
然後從兜裡摸出手機,隨便拍了幾張照片。
嫌棄得不行。
“就你這樣,醜的真牛逼。還敢打劫嗎?”
“不打了不打了!你是我老子!不打了!”
紅毛害怕地頭皮發麻,手往兜裡瞎鼓搗地摸,翻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
還有一根草莓味棒棒糖。
“給你給你,都給你!”
說完,一幫人連滾帶爬地起來攙扶著跑了。
“真晦氣。”
祈綏起身,煩躁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兩千塊就這麼打水漂了,連點兒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大冤種一個。
算了,等改天再找個法子接近陸晏。
剛邁出去兩步。
少年清清冷的嗓音忽然響起。
“祈綏。”
“……”陸晏?
祈綏回了頭,男生站在昏暗的路燈光下,懷裡抱著一本厚厚的筆記。
還有一小瓶看不清是什麼的東西。
“你怎麼回來了?”
現在回來,晚了。
傷過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陸晏走過來,把手裡的筆記遞給他,不情不願的調子,“給你的。”
盯了他兩秒,又緩緩道:
“下次別花錢請人演戲了,挺…尷尬的。”
“……”
祈綏黑臉,他演得真的很假嗎?
陸晏又低眸,注意到什麼東西。
不由分說地抓起來。
是祈綏的手。
剛剛打架的時候被打在了木棍的尖刺上,劃破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陸晏抿抿唇,把手裡的小瓶子塞進了他懷裡,還有一卷白色的紗布。
“碘伏?”祈綏問。
敢情這小子早知道那群傻帽是真的搶劫犯了,故意看他難堪呢?
嘖。
陸晏咬肌微微收縮,沒什麼表情地說道:“你拿回去擦,以後別來找我了。”
說完,他就要走。
“等等。”
祈綏揪住他的袖子。
把受傷的手背露出來給他看,“怎麼說,我今天也算幫了你,幫我處理下傷口不過分吧。”
“你別無理取鬧。”陸晏皺眉。
得了便宜還賣乖。
祈綏沒應話,手就這麼舉在半空中。
一副你今天要是不幫我就別想走的無賴樣。
陸晏妥協,粗暴地揪著人往旁邊一拽,摁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
沉著張臉,擰開碘伏的蓋子。
同著紗布就往他手背上纏。
一點兒也不溫柔。
祈綏瞅著他冷冰冰的一張臉,下顎線崩的死緊,像被他強迫的小媳婦。
揚了揚唇,故意逗他,“你怎麼不笑?”
陸晏:……
因為我生性就不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