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男主,祈綏無法拔劍相向。
忍了忍,收回手。
冷冷道:“陳將軍,想必你也看到了,五弟先起的弒兄之念,我不過正當防衛。希望將軍能如實稟告給父皇,還我一個公道。”
“謝殿下寬容!”
陳河行禮。
秦楚受了傷,後背肩胛骨被箭矢射穿,血肉翻湧,止不住地冒冷汗。
“傳太醫!”
太醫署急匆匆地來了波人進東廠,又急匆匆地出去,老骨頭都快被折騰散了。
忙活完,已是亥時。
祈綏大搖大擺地進了內室,“秦廠公——”
燭火搖曳,秦楚背對著他,纏著橫斜的繃帶,裸露一大片健碩硬朗的薄肌,力量感十足。
聽見動靜,立刻撈起一旁的裡衣穿上。
“殿下……”
動作快到祈綏懷疑自己是個流氓。
“坐著吧,不用行禮。”
祈綏挑了挑唇,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所幸沒傷到骨頭,這幾日好生休養。”
秦楚坐在床沿,深邃的眼眸倒映著燭火的明焰,“今日多謝殿下相助,若不是——”
別謝!
要不是這廝被罵閹奴就漲黑化值,他想刷波好感值,誰樂意啊!
祈綏沒什麼表情地打斷他。
“後不後悔罰我?”
少年伸出手腕,那兒還是紅彤彤的一片。
嬌裡嬌氣的。
秦楚噙著笑,抬眸凝他,“那殿下,罰我?”
祈綏眼皮一跳,竟聽出絲絲情澀的味道。
心臟的人聽什麼都髒,致自己。
他舔了舔唇,漫不經心地哼了聲。
“今日你救了我的命,我定不會虧待你。但,我若幫你報了這一箭之仇,你該如何謝我?”
“嗯哼?”秦楚眯著眼看他。
祈綏俯身,忽地湊近了他。
秦楚也不避諱,直勾勾地盯著他,“殿下……”
兩人灼熱的氣息纏綿,近在咫尺。
少年緋色的唇瓣一張一合。
“以身相許。嗯?”
“殿下。”
秦楚眨了眨眼,眸底溢位笑來,“我不會殺你。奴可以當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現在有十足的理由懷疑祈綏是因為昨晚撞破了他的事,所以才瘋狂獻殷勤想保住小命。
祈綏臉一僵,“我不是因為這個。”
“不是因為這個?”
秦楚輕哼,看向他的眼神意味深長,“若不是因為這個,莫不是殿下看上了奴家?”
猜得還挺準。
祈綏不置可否,“當然。”
秦楚挑挑眉,兀自笑了聲。
“殿下,奴是閹奴,給不了您想要的東西。更何況,您是大祈未來的王,切莫因一時新奇,耽誤了自己。”
秦楚揪了揪衣領,滿臉為難。
“奴,不太行……”
祈綏聽得臉都黑了。
看起來不是很好上的樣子。
“算了,此事作罷。”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採用迂迴戰術,“夜已深,秦廠公快些就寢吧。”
“殿下也快些休息吧。”
祈綏站在原地杵著不動。
秦楚扯了扯唇,“殿下這是?”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暮秋了,柴房冷。我想在秦廠公這兒睡。”
…果然。
祈綏雙手環胸,理不直氣也壯,“秦廠公,你忍心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去後院挨凍嗎?”
“那殿下,來我床上睡吧。”
秦楚欲起身,被祈綏一把摁了回去。
“一起睡。”
“……”
不敢動,根本不敢動!
祈綏動作利落地脫鞋上床,回頭看了眼脊背僵直的男子,揶揄道:“秦廠公,你害羞啊?”
“沒。”
秦楚嚥了咽口水,吹掉蠟燭。
周遭陷入靜謐,唯窗欞照進來的一兩月光。
祈綏說睡覺真的只是睡覺,什麼行動也沒有,沒一會兒便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相反,秦楚失眠了。
他還以為祈綏會半夜撩撥他呢。
秦楚側過身,面對睡在裡面的祈綏,沒有光的屋子裡,伸手摸上了少年白嫩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