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三觀崩裂,強硬扯開禁錮在腰間的手繃直了唇角,“陛下,夜已深,快些回宮安歇吧。”
“我不要,攝政王再陪陪朕……”
祈綏還想再挽留一下,揪著他的腰帶不放。
楚彧冷眼一掃。
伸手一扯,直接將腰帶解開扔進了少年懷中。
不等他再有動作,頭也不回地進了內殿。
“誒,攝政王!”
祈綏拿著腰帶在半空中晃了晃,扯著嗓子喊:“攝政王,你好狠的心啊!朕對你情真意切,你留朕一個人在這兒!攝政王!”
但人早就不見了。
空氣中只剩下珠簾清脆撞擊的聲響。
祈綏輕嗤了聲,瞅了眼手裡花紋精緻的束腰帶,猛地一摔,再一腳踩重重踩在了上面。
“你裝啊,怎麼不繼續裝了!還想奪權,再有下次,下次把你衣服都扒了!”
比賤唄,看誰賤得過誰。
祈綏不便在長秋宮久待,避開侍衛的巡邏回了乾寧宮。
隔天攝政王下令解了他的禁足令,允許他上朝,可也僅僅是上朝,在朝掌攝的依舊是他。
民間傳言的“傀儡皇帝”,不過如此。
一轉頭,觸及到旁側楚彧同樣投過來的挑釁的目光,祈綏心裡更惱火了。
恨不得一脫朝服,甩他臉上。
然後告訴所有人,“媽的,到底誰是皇帝,這皇帝給你當要不要啊”!
當然,這都是他想象的。
深吸一口氣,祈綏默默攥緊了手心,抬頭報以攝政王一個真誠的微笑。
忍。
他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
祈綏忍到早朝結束,憤憤不甘地回了乾寧宮,衝進御書房翻出來一大堆古書典籍。
立志現在就要好好讀書!
人還沒開始,門外忽然傳進侍衛的通報。
“陛下,宋將軍求見。”
“宣。”
宋將軍,大名宋遠鳴,本位面男主。
原劇情中就是他帶頭誅滅反派,在宮亂之時及時救駕,才護住原主一命,阻止了一場浩劫的發生。
家中世代良臣,是個忠心耿耿的主。
宋遠鳴進來,按照慣例下跪行禮,字字鏗鏘有力,“臣宋遠鳴,參見陛下。”
“愛卿不必多禮。”
祈綏不拘泥於這些形式主義,直截了當地問:“朕近半月在乾寧宮中養傷,沒傳召你進宮面聖。先前佈置在京城的暗樁無事吧?”
聞言,宋遠鳴面露難色。
一甩披風,突然又下跪,重重抱拳。
痛心疾首道:“稟陛下,臣無能,陛下被軟禁乾寧宮這半月,城中暗樁處來了一批人。
像早知我們所行的目的。連續搗毀了我們好幾個暗樁據點,傷勢過半啊!”
“什麼?”
祈綏微愣,自知這都是攝政王的傑作,根本不給他一絲一毫反抗的機會。
他的一舉一動全在楚彧的監視之下,貓戲老鼠般逗弄,惹人發笑。
祈綏覺得頭疼。
來硬上是肯定幹不過楚彧的,得想些別的法子。
“兵部那邊蓄養的兆林軍可有被發現?以及底下新提拔的官差,可有隨時替換掉的可能?”
宋遠鳴道:“陛下放心,兵部那邊臣已派人嚴加看管,攝政王的人不知曉兆林軍的存在。底下的人,臣也有在注意。”
“好,好……”
別的不說,宋遠鳴辦事,他絕對放心。
這可是位面男主,擁有加特林般男主光環存在的人!
兩人又聊了會兒其他的。
將京城中佈置的勢力前前後後都搬出來羅列了一番,力求不出現絲毫紕漏。
直到太監來提醒該去用午膳了,宋遠鳴這才告退。
祈綏看了眼面前大大小小,厚薄不一的古書典籍,默默歸回了原處,“不看了,走吧,吃飯。”
老太監夾著尖細的嗓子道:“陛下,方才常安宮有奴才來報,太妃娘娘喚你去殿中一起用午膳呢,這會兒怕是已經在等陛下了。”
常安宮,太妃娘娘……
不就是撫養楚彧長大的那位嗎。
就是害死原主母后,強行掌管後宮封印的宸太妃。
她幼年苛待楚彧,長大後也對他千萬般要求,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力求能在後宮佔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