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小兒子了。不會是這倆前半生做的虧心事太多,遭報應了吧……”
祈綏大氣不敢喘,忽地上前,也不顧髒不髒的,伸手把祈毅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什麼都沒有。
沒有傷口。
沒有線索。
什麼都沒有。
直到後面有大人衝上來拉他,拽住了胳膊往後面拖,勸慰道:
“綏綏!綏綏,你冷靜點,我們知道你哥死了你難過,但死者為大,別去碰他了。”
“叔,我哥什麼時候死的?”
祈綏回眸,眼睛紅了一圈。
不是在為誰難過,而是切切實實地被陳妄的作案手法驚到,迷茫感將他徹徹底底地籠罩。
這時,人群裡有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站了出來,撓了撓頭,回想道:
“我記著呢,你哥差不多快六點了回來的吧,當時我在外面割草,親眼看著他進村的。還在哼歌呢,看起來心情不錯。”
“就他一個人?陳妄呢?陳妄沒跟他一起?”
“陳妄?”
人群裡又有道中年婦女的聲音響起。
“陳妄我見著他四五點回來的,他就住我家隔壁啊。回來的時候還給我打了個招呼呢。
那時候我在外面收穀子,看他忙裡忙外的沒出去過,六點過些他就提著油燈出去了。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祈毅死的時候差不多六點,但是陳妄六點過才出門。
種種跡象表明,他當時都不在場。
根本沒有時間去謀殺祈毅!
祈綏深吸了一口氣。
大冬天的平白感到了一縷燥意,強烈的無助感將他徹底淹沒,眼前出現大片大片的光暈。
身後的大人將他扶住,嘴笨地安慰道:
“綏綏,節哀順變啊。這誰也不願意看見,但事情都發生了,就著這個時間趕緊把你哥安葬了吧。”
“叔……”
祈綏盯著地上死狀極慘的男人,皺了皺眉,再次懷疑地問:“我哥是回來,還沒進屋就死了嗎?”
“是啊,我剛見你哥從坎上走過,我揹著草簍正要回家呢,就聽你哥這邊叫起來……”
頓了頓,男人臉色一變,回想剛剛的對話。
“綏綏,你不會懷疑是陳妄吧?”
祈綏沒說話。
這時人群中又有個聲音冷不丁地蹦躂出來。
“那不可能啊,陳妄雖然說要幫祈毅出那筆喪葬費,但是為了喪葬費殺祈毅,怎麼可能。他…應該,也不咋缺錢吧。”
“啊……不會是,祈毅被人盯上了,謀財害命吧?”
這就是陳妄作案的完美之處。
——他沒有作案時間,沒有作案動機,沒有作案線索。
——沒有人會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