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酒精味濃重,灼灼間濺起燻人的熱霧,安神香不似安神香,更像能勾起人慾望的潮浪。
少女柔軟的手心解開他腰間的束縛,又順著領口扒開,露出裡面的白色裡衣。
輕聲軟語,“陛下,讓奴婢伺候您安歇吧。”
她身上的香薰味太重,祈綏難受地皺了皺眉。
往裡翻了個身。
“下去,不要你伺候了。”
這安神香像是變了味,祈綏聞得頭昏腦漲,身體的異樣感越來越明顯,心生煩躁。
“去給朕倒杯水。”
“是,陛下。”
少女忙起身到桌前,倒了杯水過來。
“陛下,你日夜操勞朝政,太妃娘娘擔心陛下,今晚讓奴婢來伺候您吧。”
祈綏胃裡直噁心,察覺杯沿靠上唇瓣,偏頭躲了躲。
“不要你伺候,下去。”
“陛下……”
少女不死心,心裡著急,將水杯又往小皇帝唇邊抵了抵,“陛下,你不是口渴了嗎?快些喝吧。”
“走開啊!”
祈綏胸口堵悶,揚手一翻,水杯在少女手中沒接住,晃出的清水灑在了他身上。
“陛下!”
少女驚撥出聲的瞬間。
寢殿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一眾小太監在後面追著喊,“殿下,殿下,陛下已經安歇了!你莫要擅闖啊!殿下!”
楚彧哪兒管得了這些。
剛從常安宮出來,見宸太妃同身側的宮女說了什麼話,言語間提到了關於陛下。
然後收到訊息說,有個女人從常安宮離開去了乾寧宮。
他一聽就不對勁兒,急匆匆地趕來就見到這一幕!
直接氣血翻湧,怒火猛衝天靈蓋。
“不知尊卑,毫無廉恥的賤婢,以下犯上,引誘陛下!來人,給本王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拖下去,杖斃!”
少女驚慌失措,手裡的東西也顧不上了,立馬下跪在地,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
“殿下,殿下你饒恕奴婢吧!我也不想的啊,是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吩咐奴婢這麼做的!”
“太妃娘娘?”
楚彧藏在袖子下的手緊了緊,咬肌收縮,“賤婢,敢汙衊太妃娘娘,罪加一等,快拖出去!”
“殿下,殿下!奴說的是實話啊!殿下!”
任憑少女如何大哭大鬧,佔據一側的攝政王始終沒有半分動容。
冷眼看著侍衛上前,將人拖出了屋子。
撕心裂肺的哭鬧聲逐漸遠去。
楚彧皺了皺鼻,被周圍一大股濃烈的香味刺激到。
身側的小太監瞅了眼,連忙提醒,“殿下,這香不對勁……”
香盞中的薰香點燃焚燒了一半,在空中形成一縷嫋嫋的煙道,飄散在小皇帝的床鋪之上。
是催情香!
楚彧臉色一變,連忙提來茶盞澆滅了薰香,遞給一側的小太監。
“拿出去倒掉,莫讓人發現。”
“是。”
小太監退出屋子,一時間空曠的房間裡就只剩下兩人。
楚彧面色凝重,看著床上呼吸愈加急促的少年,滿面潮紅,身體不住地顫抖。
口中呢喃著,“水,水……”
一半的催情香攝入體內,在其中蔓延發酵,折騰得人要死要活,屋子裡發出點點微弱的呻吟。
楚彧冷淡地掃了一眼。
過去撈起桌上的帕子,浸溼了水,一下子拍在小皇帝的臉上。
冰涼的觸感讓祈綏有瞬間的清醒。
凍得他一哆嗦,抬腿就往跟前一踹!
“缺心眼的誰啊!滾開!”
楚彧躲得及時,避開了這滿是怨氣的一腳,過去將甩到床上的帕子拿起,淡淡道:
“陛下,清醒些。莫要中了賊人奸計。”
祈綏昏昏沉沉的,露出的半邊胸膛在燭火中劇烈地起伏著,全身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紅色。
脾性依舊大。
“什麼賊人…你不就是那個最大的賊人嗎?”
楚彧哼笑,撈起一側的茶盞倒了杯水。
不慌不忙道:“賊人?就因為我奪了陛下的權勢,你便覺得我是賊人?陛下不會是酒喝多了,跟臣玩笑吧?”
他上前,在床邊坐下,將中了香的少年扶起,“來喝。”
祈綏別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