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什麼鬼話!
“時桉!”
祈綏瞬間暴走,仰起頭來就要揍他。
結果聲音太大,公交車前排的人立刻八卦地回過了頭。
嚇得脖子一縮,立馬埋回了腦袋。
時桉輕笑,故意伸手去撓他的下巴。
“哥哥,別這麼激動啊。我說話算話,就這一下。”
“你多久沒被揍過了?”祈綏冷靜。
“哥哥要是不願意,那我只好給自己討個公道,讓群眾雪亮的眼睛來評評理了。”
說著,時桉就要直起身來,嘴巴呼之欲出。
那一瞬間,祈綏甚至都想好了明天的《京市新聞》報紙頭條標題——
#震驚!震驚!震驚!兩男子不顧公共場合大膽示愛,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一個巴掌過去,猛地捂住了少年的嘴。
“你給我安分點!”
時桉彎著眼睛,說話咕噥不清,“哥哥,親一下啊。好不好嘛?”
不要臉的小崽種!
祈綏氣極反笑,被折騰得都不想反駁他了。
彎著腰埋在膝蓋間,衝他勾了勾手。
“想親是吧?那你過來。”
時桉眼睛一亮,鼻尖紅紅的,湊了過去。
有前面座位的遮擋,兩人又靠著後排的窗,少年把腦袋上的帽子一攏。
完全遮蔽了前面人的視線。
祈綏捧起他的臉,捏著雙頰嘟起了向上的弧,皮笑肉不笑道: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是吧?誰教你的?”
“不需要別人教,哥哥更吃這套。”時桉說。
算計他。
祈綏勾唇。
突然拽著人的衣領往前,猛地壓上去。
驟然間的溼熱貼近了唇瓣,時桉瞳孔驟縮,淡藍色的眼眸裡充滿了震驚。
反覆碾壓的唇齒牽扯著津液交換。
時桉的喉結快速吞嚥。
衣領被對方攥得死緊,狹小的空間裡火熱氛圍暴漲,打破了初冬銷魂的冷。
時桉眼睛一閉,回攥住對方的腕骨。
正想反客為主。
突然!
“剎——”
…
兩人回到時家已經上午十點。
薄薄的暖陽透過雲層照在了遍佈的落葉上,公交車停留在莊園附近的車站。
祈綏率先下了車,時桉緊隨其後。
時桉把頭頂的帽子拉到了最下,擋住唇角泛紅的一片痕,嘴角弧度往下,眼圈紅紅的。
祈綏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小傢伙又立馬上前牽住了他的手,怎麼也甩不開。
“哥哥……”
“……”
怎麼說呢。
親確實是親了,但是吧——
情況突然,一個急剎車,時桉直接撞上了前面的後座,祈綏沒注意直接摔在了他身上。
時桉光榮負傷,一路過來抱著他硬是不撒手,哭哭唧唧地直往他身上蹭。
生活不易,祈綏嘆氣。
站在莊園門口就不想進去了。
把時桉往裡推了推,“快回去吧,都這麼久了弗里斯該著急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哥哥……”
時桉抓著他不想他走,張了張嘴,準備說些挽留的話。
話還沒說出口,莊園內突然爆發出一聲女人聲嘶力竭的尖叫。
伴隨著瓷器碎裂的聲音,耳膜都被震顫。
祈綏意識到什麼,快速趕到主屋。
一眼看見楊美雲提著手裡的花瓶,目眥欲裂,頭髮亂糟糟的像個潑婦。
對面站著弗里斯和時家的傭人。
她猛地揚起手,再次將花瓶砸裂。
歇斯底里地大喊。
“弗里斯,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祈綏成年後你就再沒有給我們一分錢,這筆賬到底怎麼算!”
弗里斯眉目間沾著隱隱怒氣,面上卻依舊掛著得體的笑,緩緩道:
“楊女士,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祈綏十八歲以後就離開了時家,對我們小少爺也沒再行照顧之責,我們沒必要再向您支付費用。”
“我不信!”
楊美雲披頭散髮,突然一個蹲身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抵在了自己的喉管上。
眼底血絲纏繞,像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子。